和衣躺于这硬邦邦的木板之上,将毯子叠起当作枕头,轻轻合上双眼。
不多时,疲惫便将他拽入了沉沉的梦乡。
就在入梦之际,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如利箭般猛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啊!”
王睿的美梦瞬间被击得粉碎,猛地从床上弹起,一下子坐了起来。
循声望去,声音竟是从隔壁考房传来。
紧接着,传来隔壁士子以头撞墙的“咚咚”声,伴随着他绝望悲戚的哭喊:“我该死!我完了!墨汁打翻了......”
墨汁一旦无情地打翻在试卷之上,这份考卷毫无疑问便宣告作废,成绩也将无情地被判定为零。
刹那间,两名身材魁梧、虎背熊腰的士兵如猎豹般迅猛冲了进来。
只见他们二话不说,抬手便是狠狠一拳,将那名士子瞬间打翻在地。
紧接着,两人配合默契,各抓住士子的一只脚,毫不犹豫地将他往外拖去。
动作行云流水、娴熟至极,显然此类事情他们早已轻车熟路。
那名身材瘦小的士子,就这样被毫不留情地拖出了考房。
士兵们为防他再度叫嚷,迅速用一块破布无情地堵住了他的嘴,不由分说地将他拖走了。
王睿望着这一幕,轻轻摇了摇头,心中不禁暗自叹息:在这庄严考场之中肆意叫嚷,实乃扰乱考场秩序的大忌。
不过,倒也无需陷入绝望的深渊,明年的阴历二月还有一次会试。
这恩科,本就是各路高手间的“炼金”试炼场,若是对此次考试结果心怀不甘、不甚满意,还可参加全国统考。
只是,参加统考的士子数量如过江之鲫,多如牛毛,竞争压力也必将呈几何倍数增长,愈发残酷激烈。
王睿重新躺了下来,缓缓闭上眼睛。可思绪却如脱缰的野马,肆意奔腾,在脑海中交织缠绕,久久不能平息。
不多时,在这纷乱的思绪中,沉沉睡去。
稻香村里,灯火昏黄,静谧安宁。
贾兰眨着眼睛,满脸疑惑地问李纨:“娘亲,先生今日为何没有来?孩儿心中存了许多疑问,想要请教先生,盼着先生为我解惑呢。”
李纨微微一笑,眼神中满是慈爱与温柔,轻声说道:“兰儿,先生这几日去参加科举考试,为博取功名奋力拼搏去了。
你呀,要以先生为榜样,发愤图强,勤奋上进。先生曾经教导你,要学会独立思考,凡事多琢磨。你不妨先自己潜心思考,待先生归来,再深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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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兰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乖巧地回道:“娘亲放心,孩儿定当谨遵先生教诲,勤奋努力,矢志成为像先生一样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之人。”
李纨轻轻点了点头,然后披上一件素色的简单外套。
一想到接下来的日子里都难以见到王睿,她的心中便不由自主地泛起层层涟漪,慌乱与思念交织在一起,如蛛丝般缠绕在心头。
时光如白驹过隙,一晃眼,两天的时间如流水般匆匆而过。
第三天清晨,王睿用过简单的早饭后,用士兵送来的一盆清凉清水洗了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