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了秦可卿要照顾秦家的承诺,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王睿自是要将此诺践行到底的。
行至秦家院外,只见那白灯笼高悬,想来定是有白事发生。
不知究竟是秦业还是秦钟,毕竟原着中这父子俩先后离世的时间确实相差不远。
恰在此时,一位看似大婶模样的妇人出现在秦家门口。虽说其外貌略显年长,王睿却断不敢当面以大婶相称,而是彬彬有礼地说道:“这位姐姐,小弟乃是秦家的旧相识,瞧着秦府如今这光景不佳,敢问府上究竟发生了何事?”
大婶见王睿相貌堂堂,面如冠玉,又如此谦卑有礼,再听到他那甜滋滋地称呼自己为姐姐,当下喜笑颜开,回道:“哎呀,喊姐姐可真是折煞我了,不过看你这小郎君嘴巴这般甜,我便告诉你。秦家的当家人前阵子过世了,听说是被自家儿子给气的哟。”
王睿赶忙回礼说道:“多谢姐姐告知。”
随后,大婶便欢欢喜喜地迈着步子离开了,心里还美滋滋地寻思着:若能多来几个这般俊朗有礼的小郎君与自己打招呼,可真是美事一桩啊。
秦家那大门敞开着,竟连个看门的小厮都不见踪影,着实透着几分古怪。王睿尚未踏入内堂,已听到一阵嘈杂之声,似是两拨人正在激烈地争执。
只见一个身着孝衣,披麻戴孝的男子正跪在秦业的灵位前,神情悲戚地烧着纸钱,其身后还立着几位年长许多的大叔婶子。
为首的男子扯着嗓子大声叫嚷着,全然不顾及秦业的灵位就摆在眼前,说道:“钟儿,咱们可是你的叔婶,替你父亲操办这白事,还有之前你父亲临终前的种种医药开支,这笔账今儿个是时候该清算清算了。”
秦钟早已泣不成声,哽咽着说道:“父亲离世未久,你们这般闹腾,我父亲怎能在九泉之下安息?之前欠下的银两,我定会想法子还上的。”
想这秦家的经济状况向来颇为拮据,遥想当初秦钟上学之时,秦业那可是东拼西凑,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拿出二十四两贽见礼。况且,秦业不过是工部营缮司的一个低级官员营缮郎,能获取的油水实在是有限得很。
秦钟本就身子骨虚弱,又与智能儿早有了男女之事,原本就孱弱的身体更是每况愈下。再加上费心照料父亲以及操持秦业的后事,整个人已是疲惫至极,如今这帮亲戚又上门逼债,直让他头痛欲裂,心力交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