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昌平被陷后,竟无一明军敢出城与建虏野战,如我有这三千骑兵,先用火器压住敌军攻势,这三千骑兵出击,定有大的斩获。经此一战,建虏会更加猖獗,更加不将明军放在眼里,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李兴连连点头称是:“只可惜我们的战马太少,只能与建虏展开游击战。”
大明崇祯九年八月二十九日,在离清水明月关的还有十来里一块较为宽阔的地方,清军大队和被掳掠而来的百姓都在此集结。
志满意得的阿济格在马上将手中的马鞭向前一指:“诸位,现在就与我一道出关,若是关上明军敢来一战,那就攻破此关,灭了关上的这些明军。”
阿巴泰不合时宜的又浇上了一桶凉水:“我等出关易,可后面明国十八万奴隶和大批物资,行动迟缓,只有十几个牛录看押,过关只怕得要两三天,后面十数万明军就在不远处,我大军出关后,他们一旦扑上来,那后果可不堪设想,我看还是先让奴隶和物资先行过关后,我们大军再过关。”
“这些明军都被我八旗勇士吓的破了胆,还有谁敢来阻我,那十数万明军在张凤翼和梁廷栋,那两个无能之辈的带领下,如同欢送我们一般;现在三里屯的骑兵也被我军击败,再无斗志,就是那明人勤王之师,不过只有区区六七百人,也只敢对我军袭扰,可敢正面一战,不足为虑。不过七哥说的也不错……”阿济格在马上是哈哈大笑。
听到阿济格说到这里,一旁的超品公额附杨古利知道,阿济格肯定是借机要让阿巴泰殿后,以阿巴泰的性格只怕还要与阿济格争论下去,在这就要出关的时刻,杨古利也不想多生事端,急忙将话接过来道:“郡王、贝勒,我带六千人留在后军殿后吧。”
阿济格和阿巴泰听了都是一愣,阿巴泰面露不忍,就听杨古利又道:“我年纪大了,经不住这山路的颠簸,慢点走也好,就让我留在后面吧。”
阿济格也知道这是杨古利,怕他们兄弟二人在此争吵起来,同时也担心后面,明国十八万奴隶和大批物资的安全,因此点点头道:“好吧,那就辛苦额附了。”有人自愿垫后,又不会影响他急切回归的步伐,何乐而不为。
“兄长,我也留下来同你一起垫后”这时谭泰上前道。
“你随郡王一起走吧。”杨古利摇摇头。
“不行,我一定要随兄长断后。”谭泰坚决的道,他一是因为此次出关,就他的部众损失大,怕回去受到皇帝的责罚,有杨会古利一同回去,定会在皇上面前为他说情;二确实是兄弟情深,不愿留杨古利一人垫后。
杨古利想了想,后面的明军除了那一部来历不明的勤王之师外,还真没有那支明军敢战了,不过就六七百人的样子,也只敢与他们打守城战和偷袭战,正面战清军是不会败的,谭泰和他留在后面殿后,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凶险了,就点头表示同意了。
阿济格见殿后这事已安排妥当,又吩咐道:“安排众军士,一路多砍树柏,写上各官免送,羞辱羞辱这些明人的狗官。让他们见了更是胆怯,不敢来追。”说完这些,就纵马直奔清水明月关而去。
阿巴泰看着远去的阿济格,在马上半晌未曾开言,最后才叹了口气,对杨古利抱了抱拳:“额附,保重。”也拔转马头随着大队而去。
“谭泰,你为何执意要留下来,这次你部虽损失较大,郡王看在我的面子上,也会在皇帝面前为你美言的,皇帝必不会太过苛责于你。”杨古利是深深的叹了口气。
谭泰听的眼睛一红:“兄长,我实是不忍留下你一人垫后。”
“谭泰,有些事情当舍则舍。”杨古利说完,也不再言语,只是看着两边的群山,总有一种心悸的感觉,可又说不上是为什么。
在远处山头上,手持望远镜看到这一幕的叶风,嘴角扬起了一个弧度,这阿济格还是和历史上一样的骄横,也只有这样,叶风才有机会,否则只能啃硬骨头了。
叶风转头对身边方以智和一名中年文官道:“刘大人、密之兄长,要是这个时候高起潜那死太监下令,将清水明月关关口一落,后面张凤翼和梁廷栋再挥军而上,建虏的骑兵在此无法发挥优势,那你们认为这一战,会鹿死谁手呢?”
这名中年文人正是东平镇监军刘景辉,乃是东林党人,为人刚正,早就想与清军一战,只是自知军事才能浅薄,无法与清军相抗,方以智上门将叶风的作战计划一说,刘景辉也认为很可行。
又联络了附近几处军营,集结了近六千人,悄悄的随方以智移动到了离清水明月关,约十多里的山头上隐藏了起来;初见叶风只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想不到竟能在宝坻夜袭谭泰,阵斩一千八百级,又在西直门生擒巢丕昌,不由的收起了对叶风的轻视。
此时听叶风称呼高起潜为死太监,对张凤翼和梁廷栋也无敬意,少年人立下此等大功,有些张狂也是正常的,也就不以为意接口道:“此时清水明月关若能关闭,张尚书和梁总督在后挥师而上,三军用命,这些建虏休想逃脱。”
“只怕高起潜不敢落关,那崔将军我前几日见过一面,倒也是个有血性之人,但只怕也不能违抗高起潜的命令。”方以智也接口答道。
“哈哈,密之兄长说的是,就怕那高起潜那斯不敢落关,落了关那张凤翼和梁廷栋,要是再不挥师前进,真把建虏逼急了,用上一段时间也就能将关口攻破的;如果建虏再回师反咬我们一口,我们反而难办了。如我大明官兵都敢与建虏一战,那建虏那里还能入我京畿如入无人之地。”叶风淡淡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