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有几十名虎卫举着遂发枪,对着那三个失去盾牌掩护的方向扣动扳机,紧跟着又是几十名虎卫,仍然是对着那个地方射出了第二轮子弹。
只听得清军阵中惨呼连连,李景程定睛看去,不由的大喜,清军阵中竟是被遂发枪弹丸,给犁出了三条深沟,倒下的盾牌后面竟是无一人站立。
见到一击成功的虎卫们迅速的集中火力,又选中了另外几面盾牌开始了攻击,几轮下来,清军们也是顶不住了,开始往后撤去。
因为清军大队人马就在后面严阵以待,李景程也没有命令虎卫们乘胜追击,反而是向后面缓缓的撤去。而清军惧怕虎卫遂发枪,也不敢追的太紧,虎卫渐渐与清军脱离了接触。
待李景程和周山率领虎卫们回到营中时,天色已黑,提前到达的金日观众人,都被孙二成安排在了大营附近的一处军堡,那里还有几百明军守军,加之陆续从其它地方逃过来的明军,现在金日观手中也有了近四千明军。
而难民竟达到四万之众,老弱妇幼被安置在军堡中,青壮们只能在露天,暂时挤在一起相互取暖,现在四月的皮岛夜里还是相当的寒冷,幸好虎卫们是早有准备,二十几艘商船携带来了大量的给养和粮食,才没有让这些难民们又冷又饿。
孙二成派到各个方向的斥候也都赶了回来,加之各路逃兵和难民带来的消息,皮岛经过一天一夜的激战,现在大部分地区都落入了清军的手中。
沿海总兵陈洪范和东江副总兵白登庸,在听到清军要攻皮岛时,就带着本部几千人,说是要到皮岛周边岛屿驻守,与皮岛形成犄角,这样便于随时接应皮岛,在八日天未黑,就乘船逃离了皮岛,不知去向。
而东江总兵沈世魁却在混战中被耿仲明的汉军八旗所擒,阿济格亲自劝降,沈世魁却傲慢的坐在对面,毫无惧色,清将马福塔大怒道:“沈世魁,在英武郡王的面前,怎可如此无礼,赶紧跪下,说不定还能保住你的小命。”
“阿济格是你的郡王与我何干,想让我跪你们这些野蛮人,还不如立即杀了我吧。”沈世魁仍是傲慢的答道。
马福塔听了更是恼怒,要沈世魁将明朝总兵服脱下来,沈世魁不屑的道:“我为何要脱衣服,你们不是一贯杀其人、夺其衣,来呀,杀了我,就可以穿我的血衣了。”
阿济格听了沈世魁的话,知道不可能劝降了,起身离开,马福塔怒吼着命人将沈世魁推出去斩首,枭示旗下。
孙二成几人也想不到,初到皮岛时,见到的那个一身肥肉、满脸奸商样子的沈世魁,竟也有如此气节,大明不缺忠义之士。
而沈世魁之侄却在混战中,带着近五千明军,乘船突围出去,现在也是不知道去向。
各处山林还有一些散落的明军,依仗地势在与清军缠斗,但人数均是不多。
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嘹亮的军号声就响了起来,一队队虎卫从临时军帐中,迅速的奔跑了出来,在各营连长的口令声中,以连为单位,整齐的排列了成了十几个阵列。
被号声惊醒的金日观、楚继功等明军众将都到了军堡之上,望着几百米外的虎卫军营,金日观叹道:“继功,我总算知道为什么这虎贲师是支强军了,要是我们也有三千这样的军队,何惧那建虏。”
“大人,昨日到后,我也与这些虎卫中的营、连长聊了聊,要训练一支这样的强军,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首先他们的响银,普通虎卫按等级每月个都有三到五两,从不欠响,营连排班长的响银是更高,虽然他们杀敌的战功奖励,还没有我们这边定的高,一个首级只有十两银,但以他们的实力和装备,斩获军功却是十分的轻松,就昨日一战,也有近五百级的斩首,对这些首级虎卫却没有一人去争抢,据说是由随行参谋记录即可,不用带着首级报功,这一战虽说斩首五百余级,但这些虎卫们只有一人阵亡,还有七八名轻伤。”楚继功听这些人自称为虎卫,现在也开始以虎卫相称。
“而战后这些奖励会立即发放下来,同时还有出战补助;朝廷虽给我们定的斩获奖励是极高,可以朝廷军队现在的战头力,又能斩杀多少敌人,现在好多朝廷军队都是杀良冒功……”说到这里楚继功叹了口气,停住了话头。
金日观也是轻轻的叹了口气,楚继功说的这些他何尝不知,现在明军还有几支军队不行杀良冒功之事,否则就没有奖励银子;不能立下功劳得不到朝廷的重视,各种补给也会相应的减少,那这支军队也就无法在维持下去了。
这东江镇就是因前些年的兵变、内讧,现在又不能有效的牵制住清军,在朝廷的眼里形同鸡肋,这些年才减少了对东江镇的补给,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因东江镇成了朝廷的鸡肋,原本为东江镇大后方的登莱亦是如此,此次出征前,朝廷倒是拨了一些开拨银子,可他是副将,大头都被沿海总兵陈洪范给吞了。
“这些虎卫们平时训练是每天上午、下午各两个时辰,晚上还有一个时辰的识字和算术学习;按他们的说话叫什么一周,也就是七天,才能休息一天,这么高强度的训练,就需要更大的体能补充,虎卫是一日三顿,早上有鸡蛋,中、晚餐必定有肉,咱们朝廷军队那支能消耗的起。”楚继功也转移了话题接着道。
几人正在谈话间,就见虎卫军营中一名虎卫跑了过来,望着城堡上拱了拱手道:“金大人,我们孙团长和李大队长请大人过营,有事相商。”
金日观听了在堡上望着城下道:“好,请回禀孙团长、李大队长,我们这就过去。”
待那名过来传信的虎卫转身离开后,金日观对楚继功道:“这虎卫年纪不大,见到我们也只是行了个拱手礼,表现的倒是不卑不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