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就见一名亲兵从村口纵马向这边奔来,两人都勒住了马缰,这个时候来人肯定是有急事。
两人急忙勒住马缰,他们的心也随之紧绷起来,因为他们知道,在这个关键时刻,来人肯定是有急事相告。
只见那名亲兵抱拳行礼,声如洪钟:“夫人,刘爷请夫人回去,派出去的人回来了,他们正在夫人的住处等候。”
高桂英一听,心中顿时燃起了希望的火花。她毫不犹豫地挥鞭催马,如箭一般向村里疾驰而去。还没到小院子,她就远远地看见刘芳亮带着刘守才在那里等候,刘守才正是刘芳亮派出去的几名探子之一。
等高桂英到了院子门口,一名亲兵急忙上前将战马牵住,高桂英边从马上跳下来边急切地问道:“见到闯王了吗?”她的声音颤抖着,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千钧重担。她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就等来人能给她一个满意的回答。
刘守才抱拳回答道:“禀夫人,见到了。”这三个字如同天籁之音,让高桂英高悬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她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的感觉涌上心头,这些天来的焦虑和担忧终于得到了释放。
高桂英的心情稍稍平复了一些,她继续问道:“弟兄们都还好吧,损失如何?”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刘守才,希望能从他的表情中得到一丝安慰。
刘守才感受到了高桂英的急切,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沉重:“夫人,闯王身边现在还有三百多人。”他又将还在闯王身边的众将名字说了一遍,有高一功、刘宗敏、袁宗第、田见秀、李过、双喜、张鼐等人。高夫人听到这些人都平安,心中压着的巨石才稍稍落了下来。
然而,高桂英的心中依然有一丝不安。她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鼓起勇气问道:“郝摇旗呢,怎么没他的消息,难道他没有寻到闯王?”她不敢直接问郝摇旗是不是战死了,只好旁敲侧击,希望能得到一个好的消息。现在没有消息也许是好消息。
刘守才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低下头,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将实情告诉高桂英:“夫人,郝摇旗带着人离开了闯王,去往河南发展了。”
这句话如同一阵寒风,吹过了高桂英的心头。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和无奈,但她并没有责怪郝摇旗的决定。她明白,在这个乱世之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和追求。
高桂英默默地转过身,望着远方的天空。她的心中充满了感慨和忧虑,她知道,未来的道路依然充满了挑战和不确定性。但她也明白,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她都要坚定地走下去,为了自己的信念,为了那些还在战斗的兄弟们。
“离开了闯王,是闯王的意思还是他自己的意思?”高夫人一听,立即皱眉道,这个时候闯王手中只剩下三百多人,应该不会分兵。
“郝摇旗说商洛山本来就穷苦,这些年又年年遭灾,养不活他们这些人,他要带着人去河南发展壮大,是闯王同意他们走的,闯王还送了他几十套武器、盔甲和战马;但郝摇旗也说了,等闯王再树大旗时,他一定带着兄弟们再回来。”张守才急忙解释道。
“还有什么其它消息?”高桂英不想在郝摇旗这个问题上纠结下去,转移了话题。
“闯王吩咐老营不要去和他汇合,暂时就待在这里休养,等候他的军令。”
“这是为何?”本来听到丈夫的消息,高桂英是满心欢喜,两人又可团聚了,翠微的事也可让丈夫拿个主意,如何与虎贲军联系,看虎贲军会提出什么条件,能换回翠微,但听说闯王不让她前去汇合,不由有些不解。
“潼关总兵贺人龙,听说咱们义军逃到了商洛山,里面可能还有闯王,他们其实也不知闯王的生死,虽然外面都谣传闯王战死了,但贺人龙仍是带着三千官兵和乡勇,正往商洛山一带搜捕,闯王怕夫人过去,会与贺人龙撞上,故些要夫人和老营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听说贺人龙带着三千官兵和乡勇在商洛山一带搜捕,高桂英的眉头不禁又紧紧的皱了起来,闯王现在手中三百余人,大部分人都挂彩了,如何是这三千官兵的对手。而她老营这边在突围时,由于虎贲军的出现,大部分人都跟着逃了出来,近两个月又陆陆续续的收拢了几百残兵,现在也有五六百可战之兵了。
“明远,为了给闯王减轻压力,明日我们必须树起闯字大旗,袭扰潼关……。”高夫人对刘芳亮道,刘芳亮字明远。
“夫人……”
“有问题吗?”
“我们现在只有五、六百可战之兵,可潼关至少有三千官兵,周边也有几千官兵,还有许多乡勇协助,我们要是打出闯字旗,如何会是他们的对手?”刘芳亮还是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可是闯王那边只有不足三百人,而且在突围时,官兵重点都是围攻的闯王那一路,挂彩的弟兄更多,又怎么会是贺疯子的对手。”高夫人一脸忧虑。
“夫人,这些我都明白,可是……”“明远,你的顾虑我都知道,不必再说了,挑五百人,明日出发,咱们不与官兵硬碰,只要能诱得贺疯子回援潼关,就立即撤退。留一百人保护老营,明日我也和你们一起出发。”高夫人语气坚定地说。
“夫人,我带人去就可,一定能将贺疯子引回潼关,你可不能前去,闯王命我保护老营,却使翠微落入东海伯虎贲军之手,若你再有个闪失,叫我如何面对闯王。”刘芳亮赶忙劝道。
“明远,翠微一事与你无关,也许翠微落在东海伯的手中并不是什么坏事呢;你不必再劝我,这次我一定要和你一起去诱敌。”高夫人眼神坚定地看着刘芳亮。
“那我先去做准备,明日一早出发。”刘芳亮知道再劝也无用,只得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