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程看着自己的两个特战中队,正在追击被开花弹打懵后开始逃跑的几十名荷兰兵,突然觉得好没意思,原以为荷兰兵是这个时代的强军,但在虎贲军犀利的炮火下也只的逃跑的份。
百余名特战队员紧紧的追着四十多名荷兰溃兵,时不时的停止步伐,举起手中的遂发枪,静静的瞄准前面逃跑的敌人,轻轻的扣动扳机,就见荷兰兵不断的有人倒了下去。
等李景程带着另外四个中队的特战队员,一个陆战营的虎贲赶到普罗文查城时,只有十余名荷兰兵逃进了城堡之中。这还是城堡上的荷兰兵炮手,看见自己人被虎贲军追着打,从城堡上向外打了几炮,阻止了虎贲军追击的步伐,这十几人才有机会逃进城内。
李景程也不着急,只是命令这六百人将普罗文查城团团的围住,不让城堡内的突围出来;并派人查看城堡周围的水源,按参谋部制定的作战计划中,有一条就是围住普罗文查城,立即寻找城堡水源并将之截断,这个城堡定会不攻自破,只因普罗文查城内没有自己的水源。
李景程举起了望远镜,观察着城堡内的情况,此时城堡上也有几名荷兰军官举着望远镜在观察着他们,李景程在镜片中看到这几名荷兰军官,嘴角不由的露出了一丝微笑,指了指城堡上的几人,对身后的一名中队长道:“你们的机会来了,平时练习神枪都是伏击的一些小动物,今天就用他们试试你们训练的水平……”
这名中队长一听,兴奋的答应着,立即命令自己中队的二十名特战队员寻找有利射击地形,并将十支装有瞄准镜的前装遂发枪架了起来。
七名荷兰军官也在望镜中看到了对方的举动,此时他们虽然惊惧虎贲军,将他们出城阻击的一百多人,打得只余十余人逃了回来,但见到对方在三四百米远的距离,架起了十余支火枪对着他们,其中一人不由的有些不解的道:“这些明国人,在这么远的地方就想打中我们,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另外几人听了他的话,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抬头向虎贲军的方向看过去,此时他们是忧心忡忡,不知还能不能逃了这个地方,活着回到自己梦中的故乡。
中队长回头向李景程做了个手势,表示这二十名特战队员已做好了准备,李景程冲他点了点头,中队长回头命令道:“射击……”
呯、呯、呯,一连串的枪声响起,在望远镜中,城堡上的七名荷兰军官立即有三人在枪声中应声倒了下去。对这个战果李景程还是较为满意的,这么远的距离,十枪能击中三人,也很是不易了,这要让叶风知道了肯定会笑话他没见过世面,如果是后世的狙击枪,这七个人是一个也跑不掉的。
再看向城堡了,除了传来一阵阵喧哗声外,却再也无一人露出脑袋来,李景程正在想采取下一步行动,就听得城堡上传来一阵巨响,六七枚炮弹从城堡上向他们的位置飞了过来。
经验丰富的虎贲军,都将自己隐蔽的较好,不是在树后面就是将身体伏在地面上的坑洼中,这六七枚炮弹没有给虎贲军造成任何伤害。
但李景程仍是听到一名特战队员在后面嘟嘟:“妈的,让老子听吃土,等会让你们吃枪子……”
李景程自然知道这名特战队员,肯定是被溅起来的泥土飞到了嘴里,他也没有回头,只是淡淡一笑。
勃尔格站在热兰遮堡城的最高处,这里能将几处战场尽收眼底,但此时的勃尔格却是肝胆欲裂,早已没了当年的意气风发;攻击乌特勒支堡两百人被阻截,伤亡了二十几人,却是寸步未进。
普罗文查城方向,大批的虎贲军已顺利登陆,看情形已将普罗文查城围住了,他知道普罗文查城内没有水源,如果被虎贲军切断水源,城堡的守军可坚持不了几天,他还不知道城内三百余守军,有一百人阻击虎贲军登陆,只逃回去了十几人,现在守军不过二百余人。
而战场的第三个方位,也是这次战斗的重中之重的海面上,八艘武装商船正狼狈的向内港拥进来,还有六艘武装商船有的已沉没下去,有的正在下沉,虽然对方的八艘飞鲨战船,有一艘被已方打残了,最令人兴奋的还是其中一艘被他们的火攻船给点燃后爆炸,此时也正在下沉中,这算是此战中唯一的亮点了……。
这几个地方已失去了战斗的优势,勃尔格只祈盼着,还在在海面上激战的四艘战舰,能击败虎贲军的舰队,这样才能扭转乾坤,反败为胜;但他知道这希望是太过渺茫,因为自己舰队的旗舰都已被对方打残了,此时还在海面上漂浮着,等待自家舰队的救援,可这个时候那里还有船只去救援……。
果然,这渺茫的希望还是破灭了,在勃格尔的望远镜中,三艘蒸汽机船的黑烟开始向这里漂了过来,可却是没有一艘自家战舰的身影,勃尔格不由的深深的叹了口气,这四艘战舰只怕也是凶多吉少了,不是被俘就是被击沉了,最好的可能是逃远了,但在虎贲军这冒着黑烟的战舰下,几乎没有逃走的可能。
看着眼前的战斗结果,勃尔格身形晃了晃,差点坐到了堡顶上,要不是身边的卫兵扶了他一把,只怕此时都站立不住了。
勃尔格艰难的抬起头,看向了身边的几名荷兰东印度公司在大员的高层,几人也同时将目光投向了他,终于他还是开口道:“诸位,你们可有什么好的办法?”
众人叹息一声,摇了摇头却没有人开口回答,现在这个局面,与他们预想凭借坚固的城堡坚守一年半载的,等巴达维亚的援军到了,所有的问题不能迎刃而解了,但面对现在这个情景,他们谁也没有什么好的建议了。
勃尔格的目光最终落在了苏鸣岗的身上:“苏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