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应元缓缓步出客栈,清晨的阳光洒在他身上,他微微眯起眼,感受着这座陌生城市的气息。
随后,他漫步走到街上,寻了一个早点摊,随意点了几份南京的特色早餐,慢慢享用起来。吃完后,就开始在城中闲逛起来。看着眼前喧闹繁华、车水马龙的景象,阎应元心中暗自感叹,这里比京城还要热闹几分。
尽管南京附近仍有农民军活动,但这两年来,他们或是投降,或是蛰伏,局势已相对稳定。街道上,人们来来往往,一片祥和,阎应元不禁为这太平盛世而感到欣慰。
正当阎应元沉浸在对这座城市的观察和思考中时,一个稚嫩的童音在他耳边响起:“先生、先生,东海伯与大明水师收复了大员,金陵时报有详细的报道,您要不要来一份?”
他转头看去,只见一个十一二岁的孩童站在面前,一只手臂上搭放着几十份金陵时报,另一只手还拿着一份,正满脸期待地看着他。
阎应元心中一动,他接过孩童手中的报纸,摸了摸孩子的头,微笑着问道:“好,给我一份!多少钱?”虽然他在客栈里早已仔细的看完了这份报纸,但看着报童期待的目光,他还是决定买一份。
报童眼睛一亮,欢快地回答道:“先生,五文钱一份。”报童有些奇怪,这个价格是统一的,这位先生怎么还问了,但听了他的口音,才知这定是外地刚来南京的。
阎应元从怀中掏出几文钱递给孩子,接过报纸,他能感受到孩子眼中的欣喜和感激。
阎应元再次翻阅着报纸,心中不由的涌起一股豪迈之情,对东海伯叶风的好奇是更加强烈。
“先生,请您让一让。”一个焦急的声音在信步游走的阎应元耳边响了起来。
阎应元缓缓地将目光从报纸上收了回来,这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何时竟站在了一幢三层小楼院子的门口,一辆马车正准备从小院子里驶出,而自己却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他不禁皱起眉头,暗自思忖:今天是怎么了,为何总是被他人打断?难道是自己走路时没有留意周围的状况?
“先生,您是看到了今天的《金陵时报》,可是还有很多人尚未看到呢。您让一让,我们车上装的都是要送往各地的《金陵时报》,大家都还等着看呢!”见阎应元手中拿着一份报纸,依旧愣在原地,直直地盯着挂在门口的《金陵时报》牌子,车夫忍不住又出声提醒道。
“唉、唉、唉!”阎应元这才如梦初醒,他连忙向后退了一步,让马车驶出了院门。
“这人是不是有点痴呆!”
“我看不像,要是傻子,是看不懂咱们金陵时报的,快点走吧,晚了又要被那些商船上的人说。”
“这去晚了,也不能全怪我们,谁让这个报纸刚印出来,我们装完车就往码头赶,可是一刻也没耽误!”
听着远去两名车夫的交谈,阎应元不由的自嘲的笑了笑。自己刚才就是看到了金陵时报的牌子才发愣的,本来在南京的好友上午有事,准备下午陪他到金陵时报拜访的,却想不到自己误打误撞到了这里,既然如此,那就进去拜访一下这位如今名满天下的女总编。
“这位小兄弟,请您帮我通禀一声,阎应元特来求见柳大家柳总编……”阎应元对着站立在门口的一名劲装打扮、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言辞恳切地拱手说道。
年轻人面带微笑,拱手还礼后,对着另一名青年示意了一下,这才转身走向了院子里面。
没过多久,青年人快步返回,毕恭毕敬地请阎应元入内。阎应元随着青年人来到小楼,一名少女迎面走来,身姿婀娜,举止优雅,落落大方地说道:“阎先生,我是金陵时报的编辑陈圆圆,我们主编让我来请先生上楼,先生请!”
阎应元心中暗暗赞叹这少女的美丽,面上却不动声色,随着少女往楼上走去。
“如是我闻……”阎应元轻声呢喃着,在陈圆圆的陪同下,走到了柳如是的办公室门口。他的目光停留在门口“我闻室”那几个字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思索。
陈圆圆注意到了阎应元的愣神,她微笑着解释道:“阎先生,这可是我家伯爷亲自为柳总编选定的办公室名字。”她的声音中充满了自豪,仿佛这几个字是她心中最珍贵的宝藏。
走进柳如是的办公室,陈圆圆奉上一杯香茗后,便悄然退了出去。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茶香,阎应元与柳如是相对而坐。阎应元直接说明了来意:“柳总编,在下在京城久闻金陵时报的大名,特来应聘报社编辑。”他的语气坚定,眼中闪烁着对这份工作的渴望。
柳如是听了阎应元的话,微微一笑,她的目光深邃而睿智,似乎能看穿阎应元的内心。略一沉思后,她开口问道:“如是久闻阎先生大名,而且我们报社确实在招收编辑,但我们需要的是与我们志同道合的人才加入。请问先生的理想和抱负是什么?”阎应元的思绪被拉回到了京城的西直门,他的眼前浮现出东海伯与建虏激战的场景,心中涌起一股豪迈之情。
他的声音变得激昂起来:“阎某在京城西直门,曾亲眼目睹东海伯与建虏的那场激战。那一刻,我深深感受到了国家的危难和民族的屈辱。我的理想和抱负,便是用我的笔,为国家发声,为民族呐喊!”他的目光坚定而热烈,仿佛燃烧着一团火焰。
柳如是被阎应元的话语所打动,她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赞赏的神情。
“欢迎阎先生加入我们金陵时报,不过我们金陵时报有三个月的考察期。在这三个月内,先生需要撰写一些文章,经我们审核通过后,方可在报纸上发表;若是先生无法写出得以发表的文章,或者文章审核不通过,可能就无法继续留在我们报社了,还请先生见谅;不过这三个月的薪酬我们还是付给先生的。”柳如是略一思量,同意了阎应元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