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路东行,时间过得越久,马车就愈发的慢了,几乎像是沿路旅行一般,一路走走停停。因为随着时间推移,杨紫琼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手脚由动动指头到可以慢慢行动,嘴唇的黑紫也慢慢的褪了下去。看到已经大好的杨紫琼,萧宸毅怕她身体刚有好就被赶车给颠散架了,几乎如蜗牛般蠕动。因为不放心,所以觉得还是有必要让神医谷长老看一下,便一直还是往神医谷走。
“能在那里停一下吗?”杨紫琼悠闲的趴在车窗上,远远的看到了一片花海。
看到在自己面前越来越不拘小节,自由随意的杨紫琼兴奋的脸,萧宸毅慢悠悠放下手里的书,看了看车窗外的一片美景。“小息一下。”
马车本就行驶的慢,墨石习以为常的轻轻一拉缰绳,马便停了脚步。杨紫琼一拉车帘,飞也似的跑了,就像脱了缰绳的猴子。
这古代的美景我可得好好欣赏一番,现代山水都被高楼大厦,什么安全隐患破坏殆尽,真是科技越发达,淳朴的东西就越会失真,事物本身又有什么对错。哇!真是美不胜收。
入眼的是被山峰包裹的近十来亩低洼,绿油油的山包裹着大片的红,风轻轻拂过,一个个可爱的红脑袋摇头晃脑,你挨着我,我紧挨着你。藏蓝燕尾蝶们穿梭在花叶间,时而打闹嬉戏,时而翩翩起舞。瞳孔里的此情此景,祥和静谧的的如一方净土,感觉灵魂都被洗礼,哪还会有繁杂的情绪去打搅大脑,让人神经衰弱。
“太美了!”没见过世面的杨紫琼不禁感叹,要是有个手机记录这美好时刻就好了。
“这叫美?”杨紫琼白了一眼慢悠悠大步跟过来的萧宸毅,她在他面前是越发放任自己了。“白浩天被问斩,那白管家应该也会被白家私下处决了。”
杨紫琼小心翼翼往花丛前探的脚一顿。“真煞风景。”白家私自开矿这么大的事,居然推出一个晚辈杀头就了事了,这白家的势力真是强大到可怕,连皇帝都要顾及几分。不想了,反正不关我的事。
萧宸毅抿嘴笑了笑,他还以为小姑娘会有大仇得报的快感,没想她竟压根没把他们放心上。该说她善良呢,还是缺根筋。
“便宜了白家了,给了白家那么多银票。”杨紫琼想起棋忆钱庄取的那盒子银票,心疼的撸了撸嘴,要知道她可是穷的叮当儿响,里面随便一张,她都能开心的起飞。
“白家花不了那钱。”萧宸毅老神在在的挥了挥广袖整理。
“你做手脚了?”被花海包裹住的杨紫琼扭头看了看岸上的萧宸毅,只见他远谋深算的笑了笑。“果然谁也老奸巨猾不过你。”
“我有那么老吗?”萧宸毅炯炯的盯着杨紫琼。
他怎么老跟我纠结年纪这块。杨紫琼不禁在心里吐槽:不应该纠结巨猾吗,这可不是什么好词语。“没有,没有,您正风华绝茂意气风发之际,男人三十一朵花呢。”杨紫琼被盯的有些慌,萧宸毅的眸在阳光下实在是太明亮了,虚掩尴尬的采了朵花,在鼻尖闻了闻。
空气中充满了暧昧,如这红艳艳的花海一样烈。
“哎哟,这臭小子什么花都敢摘,快丢掉!”从远处传来一声训斥的老头声,急匆匆往这边赶。老头虽是满头白发,精神头却神采奕奕的,在萧宸毅身旁停住了脚步,恭恭敬敬行了一个大礼。“神医谷长老杨决明拜见战王。”萧宸毅抬了抬手,示意起身。
杨紫琼拿着花的手顿了顿,尴尬极了。“咋唯美的东西都有毒呢?”这或许就是自我保护吧,越美觊觎的就越多。
杨决明一起身就跑到花海里把杨紫琼给拎了出来。“你这小娃娃。”
杨紫琼羞愤的被比自己高了大半个头的老头拎着衣领揪了出去,闻着老头身上的浓浓的药味,就知道常年跟中药打交道的人。天啦!我在现代也是近三十的人,竟有一天被人拎小孩一般给提了起来,太羞耻了!“放我下来。”看到不远处看好戏的萧宸毅,杨紫琼又气又恼。
杨决明提着杨紫琼一离开花海就把她放了下来,紧接着劈天盖脸的一顿教育:“你这小娃娃,知道是什么花吗,就往里面钻,要是有个好歹……”
看来是经常跟小屁孩打交道的老者,人是好的,心也是好的,就是太啰嗦了。杨紫琼生无可恋的听着,根本插不进一句嘴,只能重重叹了口气。这也不怪杨决明称呼杨紫琼左一句小娃娃,右一句小娃娃,他都七十有八了,而刚及笄的还发育不良的杨紫琼在他眼里可不就是小娃娃。
这时候墨石也跟了上来,眼前就出现花海中王爷安静笔挺的身影,风度翩翩的看着臭着脸,听着白老头唠叨的杨紫琼那不服气的模样,这唯美的一幕是那么的和谐而又美好。毕竟战王十来岁就进入兵营,每天除了训练就是杀戮,哪能想到此身里也会有如此安详美好的时光。
“王爷,主子,晚膳已经准备好。”
“主子?你说这臭娃娃?”杨决明指着满脸不服的杨紫琼。“你就是王妃?”
这老头是缺心眼吗?杨紫琼嫌弃的看了眼杨决明,扯回攥在他手里的衣服,走到墨石身边:“走吧。”墨石瞥了瞥杨决明,乖乖的跟着杨紫琼走了。
“王爷,她就是你新娶的王妃?她不是中了煞气不省人事吗?”萧宸毅给了杨决明一个冷冷的眼神,跟着杨紫琼走了。“王爷,杨决明绝对没有想要冒犯王妃之意,我只是……”杨决明想起刚刚一手提起杨紫琼后领,拧出来的举动,就后颈一阵发凉,他可是见过萧宸毅凶狠起来的模样,虽然那次毁容之后再也没有取下过来面具。
他们一群人围着篝火吃着晚餐,没有主仆没有君臣之分。杨紫琼怪异的看向高高在上的萧宸毅,竟也能如此毫不违和的坐在那,安静的吃着烤的黑不溜秋的肉。“真是活久见,他还能有这么亲民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