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调休,山海市下了一整天的雨,晚上也在下淅淅沥沥的小雨。
百捷是难得不调休的公司,该放的假一点不少放,所以那些在百捷上班的妖怪神兽都早早地到了麒麟家里。
派对是晚上七点开始的,早来提供晚餐,全是贵菜,是谛听看一眼就觉得谢天禄会伏地痛哭的那种菜。
“天哪,小阿噗你把boss杀了?他怎么会请我们吃这么贵的东西。”连谛听的女朋友小荷叶都忍不住感慨。
阿噗只是笑笑,他想还多亏了那张黑卡,派对档次又上去了不少。
夜幕降临的时候,派对就开始了,大家喝酒玩游戏闹着给阿噗切蛋糕。
一直闹到晚上九点,谢天禄也没回来。
阿噗吃了蛋糕喝了酒,有些心不在焉,坐在靠落地窗的沙发边发呆。
“话说,你们没叫混沌来?”吧台那边,麒麟喝着红酒,问在调酒的梼杌。
“舟舟病了。”饕餮坐在麒麟身边的高脚凳上,他转着椅子,大口大口吃蛋糕。
阿噗那个蛋糕考虑了饕餮是个大胃口,定制的八层,饕餮一个人吃了三分之二。
“又病了啊?”九尾趴到吧台边问梼杌要了杯酒,他闻言不禁说:“神兽几乎不会生病吧?舟舟这五十年里都病了七次了。”
“没办法嘛,混沌比较大条,哪里懂照顾孩子。”谛听远远地听见了,晃着红酒杯过来了。
“但他对舟舟还是很好的。”麒麟说:“之前有一次,舟舟病了,长寿说要用虎牢山地底岩浆养出的红莲入药,他单枪匹马就去了,谁知道那地底妖怪占山为王,仗着人多打折了混沌的翅膀。”
“我知道那事。”九尾道:“锦鲤告诉我的,说是那天混沌浑身是血的拿着红莲去长寿那,给长寿吓一跳,结果一查发现混沌身上的血都是别人的,他只是断了只翅膀。”
九尾看了看不远处的阿噗,压低声音:“要我说啊,混沌这些年身体不太好吧,自从那事闹的,他一给阿噗补魂身体就忽好忽坏的。”
“结果还这么能打,啧啧,他要是巅峰时期,谁打得过他啊。”九尾喝了口酒,不禁感慨。
“太夸张了嗷,他巅峰时期,只能说打得过他的人很少,不是没有。”麒麟敲了敲吧台看向梼杌说:“我说对吧。”
“对,当然对,你要不输给他,你就真的是三万七千年无败绩了。”梼杌笑着给九尾又续了一杯酒,他欠欠地说。
“喂喂,不要把这么丢人的事情说出来啊,你真以为我分身打不过你本体啊!”麒麟不满道。
那边热热闹闹的,落地窗前阿噗一个人倒是被衬得很孤单,谛听注意到了,他又晃悠着坐到阿噗身边:“怎么不去喝酒?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
“他不回来吗?”阿噗眼神盯着落地窗外的小雨,他问。
“他啊,估计在和那个外国佬共进午餐吧,毕竟国内外有时差嘛,他们现在应该还是白天。”谛听喝得有点微醺,就这样把自家boss卖了。
“和谁共进午餐?”阿噗一下捕捉到了关键词。
“威廉·斯特森,欧洲那边的合作伙伴,一个臭基佬。”谛听一口闷了酒,一点不打算隐瞒。
“基佬?!”阿噗声音拔高了一些,惹得宾客那边几个耳朵灵的人看了过来。
“什么基佬?”九尾走了过来,他的脸上带着喝醉后漂亮的粉,他笑:“谛听你是基佬?”
“去你的!老子有女朋友。”谛听看小荷叶和她的闺蜜看过来了,连忙说。
九尾颇觉无趣,他看向一边阴影处的男人,他不着急地走过去,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
“他又要开始乱撩人了。”梦貘也过来了,他叹息。
“那人是獬豸吧?他还真敢啊。”谛听看了过去,不禁道。
“要死。”梦貘连忙起身要去拦,结果九尾被一个人拉走了。
是螣蛇。
梦貘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他答应了睚眦的,要誓死保护他们处长的清白,差点没保住。
“他们去的那个方向是哪?”饕餮也不注意到了,他端着蛋糕走过来问。
“卫生间吧。”谛听满不在意地又回去添酒了。
阿噗完全没有在注意他们,自顾自地开始给谢天禄拨传音过去,拨了传音又不够,拿出手机噼里啪啦打字,要发出时又删了。
他死死盯着手机上显示的时间,看着跳了一分钟又开始拨传音过去,时间又过去了一分钟,他开始打电话。
与此同时,另一边。
“哦,谢先生,下这么大雨,您也执意要回去吗?”谢天禄刚刚和这个不安分的家伙吃完午餐,外面就下起了瓢泼大雨,雨大得好像要把整座城市淹没。
谢天禄看了看时间,预估着他靠自己飞回去,还能来得及赶上阿噗生日宴会,于是飞快地就和威廉·斯特森告别了,准备走人。
威廉·斯特森一路追着他送到庄园口,撑着把大黑伞问道:“雨下的这么大,飞机很难起飞的,有什么急事需要现在赶回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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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天禄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挤出一个还算礼貌的笑:“家里小朋友过生日,答应了他要回去的。”
“哦?”威廉·斯特森听出了那三个字的与众不同,他知道这个小朋友并非一般人理解的那个意思,他笑道:“是谢先生的爱人?”
谢天禄顿住了动作,他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你误会了,只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天空之上电闪雷鸣,惨白的闪电把谢天禄的脸照的发白,他的身体不自觉抖了一下,话也生生截断。
“谢先生怕打雷?”威廉·斯特森注意到了面前人的僵硬,他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
谢天禄垂下眼帘,他道:“没有,只是被吓了一跳,我叫的车到了,威廉先生,再会。”
雨幕之中,一辆黑色的轿车驶来,停在了庄园门前,而后谢天禄撑伞走了过去,没有再和威廉·斯特森说一句话。
威廉·斯特森蓝眼睛里带着一点促狭的笑意,他想,这位谢先生对他表现出一副正经极了的模样,其实和他是一样的呢。
真是有趣。
威廉·斯特森慢吞吞地往回走,刚到长廊那,家里的佣人急匆匆地跑了出来,手里捧着什么。
“出什么事了?”威廉·斯特森见状蹙起眉,他不喜欢这样冒冒失失的。
“哦,先生,谢先生的手机落下了。”佣人捧起手机给威廉·斯特森看,那手机还在震动,有人在给谢天禄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