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大哥,我不是说典故。”吕泓难为情地四处看,罗逸笙说不会有人偷听,他才说:“端阳节, 陛下围杀定华长公主。罗大哥领了修功德坟寺的差事,就没听见风声?”
“哎呀,我还高兴着嘞,能替皇族的人办差,我多少也能得那么一点儿。”罗逸笙的食指与拇指相摩擦,数钱似的,“没想到定华长公主殿下被陛下禁了足,我还想不通嘞,长公主犯了什么错要被禁足。这一禁足,天晓得何时才能再面见定华长公主,这公事,也就耽搁下来了。”
罗逸笙连连叹气,“我看以后这皇族的事啊,我还是少接触为是,不敢贪图那好处。”
“吕兄,你又说你被贬为百夫长,又说端阳节陛下围杀定华长公主。”说着说着,罗逸笙凑近吕泓,那神情犹如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难不成,你为定华长公主做事。”
“罗大哥,端阳节前好几日,我还是归德将军,还领着弓箭手,我找你喝酒,与你说我的苦恼,是你说我杀了长公主,陛下肯定会拿我当替罪羊。你说长公主不曾触犯律法,长公主死后,陛下必然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我倒不如做个好人,到时候顶多降级。至少能保住性命。”吕泓以为罗逸笙不认得自己说过的话,急了。
“喔,我想起来了。”罗逸笙想了一会儿,不好意思地笑着说:“我要是忘了自己说的话,也情有可原呀。我原是有心劝你,真心拿你当兄弟,哪朝哪代,当权的不忌惮官商勾结,让有心人知道是我劝你,就成了我一介商贾插手朝政,这是实在没有的事,我也怕被冤枉,我就是个生意人,我被抓了,我这生意可怎么做。也不说我被抓,我怕连累你啊。”
“罗大哥,我不做将军,做百夫长,位卑职贱,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这可是没有的话。我只是看出你小子够努力,够有上进心。我也是家中庶子,你我曾有过同样的童年,都不被族里的长辈待见,将心比心,同病相怜。咱们头一回相见,你连百夫长都不是,我难道不搭理你?”
罗掌柜直白坦诚,吕泓放下戒备:“你还拿我当兄弟就好。我今儿来,还是想让你为我拿拿主意。”
“拿什么主意?”罗逸笙问:“你还想再往上升?”
“百夫长,不是长久之计。”
“你信任我,我也说几句实在话。我是做生意的,做官的道理我不懂,生意场上,一时拿不准收益,就不瞎投钱出去,宁肯少赚些,总比赔得底裤都不剩的好。这当口,你不必急着升起来,百夫长,手底下到底也有百号人啊,你先按兵不动,好好练兵,瞧着时局,再图谋后事。天长日久的,何愁不能加官进爵。”
“族里那些长辈看不起百夫长这种小官,我生母是妾室,我出人头地,她的日子就能好过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