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赵姬应该也是思量再三,才敢让嬴政无所顾忌。我赵姬是赵国人,对秦国赵国而言都无足轻重,可自己儿子嬴政是以秦国公子的身份在赵国为质,赵王留着儿子还大有用处,断不会因小失大。
儿子嬴政身上受点皮外伤,看管校尉尚且还能交待过去,若是儿子伤筋动骨,危及性命,看管校尉怕是也担待不起。
母亲赵姬基于自己这秦国质子的特殊身份,告诉嬴政不管打过打不过,都要坚决打回去,有啥用啥,不把对方打到服软,绝不收手。
小主,
嬴政自小一直受母亲赵姬的教诲,不管是比他大,还是比他小的孩童,在游戏打闹时,不得手持利器,只许他赤手相搏,公平相斗。
如今母亲赵姬不顾之前让嬴政学习的诸子百家的圣贤教诲,积极鼓励嬴政,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让嬴政很是意外。
嬴政就是那时候学会了打架,母亲赵姬还变卖陪嫁首饰,找了拳棍师傅教他搏击之术。
嬴政感觉自己性格里的敢打敢拼敢想敢做,就是在赵国为质时母亲赵姬调教出来的。
嬴政自己也说不上年少时赵国的经历对他的具体影响,但他后来来到秦国,面对一个个陌生面孔时,他没有感到紧张害怕,可能就是出自自己年少便身处异国的经历。
嬴政自己也觉着奇怪,按说他一个秦国王室子孙,一个已被视为秦国储君的秦国公子,回到秦国应该像是如鱼入海。
可嬴政却觉得在秦国比在赵国时还要让人不自在,赵国人对他的恨意表现在脸上嘴上,喊骂滋事,宣泄愤恨,然没人想要其性命,可初到秦国之时,总有一种随时会被人偷袭的感觉。
对赵国人而言,杀死一个秦国十岁孩童,只会被世人嘲笑无能。可刚到秦国那时候,身边人对他虽都恭恭敬敬,可他们眼神背后,似有无数利刃朝他而来,嬴政夜里都不敢独自安睡。
虽然嬴政强装坚强,尽力在母亲赵姬面前表现出绝不服输,敢做敢为,堪当大任的样子。
可母亲赵姬还是看出了嬴政的恐惧,她把嬴政搂在怀里,用宽心的言语让他安然入睡。
嬴政在赵国为质的最后一年,虽说父亲异人已被实际的秦国话事人祖父孝文王收为嫡子,父亲异人已经是名义上的秦国大王的继位者。
可父亲异人在秦国真实的处境如何,还是让母亲赵姬不敢有太多奢望。毕竟父亲异人在秦国的根基太浅,只是立为储君就以为会继承秦王王位,实在言之过早。
嬴政和母亲身处赵国,那时每日想的更多的是如何早些逃离赵国,回转秦国,每日不再受欺凌之苦,就已心满意足了,没敢奢望有朝一日嬴政能成为秦国太子,继承秦国的王位。
嬴政那时对父亲异人的印象不深,或者说记忆不多。父亲异人在自己刚刚三岁的时候,就在吕不韦的周密安排下逃回秦国了。
自那以后,嬴政和母亲赵姬每天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原本看管父亲异人的赵国军尉,因父亲异人逃回秦国而被贬去边关。
新来的看管校尉把怨气撒在赵姬母子身上,对他们母子管束极严,除了怕他们母子伺机出逃,更多还有排解心中怨气之心。
母亲赵姬知晓新来的看管校尉背后指使顽童殴打嬴政,以泄私愤,也是气愤不过,牵着嬴政一道站立于赵国校尉面前,大声斥责道:校尉也是征战沙场之人,以小人之招数对待我儿,着实让我这赵国人脸上无光。
我儿虽是秦国公子之子,可自小在赵国长大,一向很是敬重赵国军民有尚武侠义之风。
只是校尉指使几名大我儿许多的顽童来与我儿相搏,有失公允,手段太过卑劣,实在是有辱我赵国尚武侠义之名,这等以众欺寡以大欺小,实在是算不得本事。
赵姬见校尉一脸羞臊,站在那里一声不吭,继续说道,方才我儿言说,真有胆量,找几名年龄相仿的前来与他一搏,他代秦人应对之。
赵姬越说越气,又抢白道,我儿还说,若是赵国找不到与之年纪相仿之人,亦可找些年纪稍长之人,他也愿与之相较量,毕竟赵国现今已无多少骁勇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