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车府令一看二人还是不认,也就不再啰嗦,吩咐其他马头车夫去往赵高与那车夫居所翻找,嘴里还一再嘱咐,翻仔细些。
车马坊众人在赵高与那车夫居所一阵翻找,还是未见嬴政遗失之物。一马头也是心生疑虑,低声细语地在中车府令耳边说道,赵高与车夫清扫大王马车之时,我等也在一旁,并未见二人有异样,会不会是大王记错遗失之物并非在马车之上。
那马头话刚说完,中车府令狠狠地瞪了一眼那马头,抢白道,大王何等心细之人,若非确认无疑,怎会一口咬定遗失之物就在马车之上。
中车府令一看在赵高与车夫居所并未寻到大王遗失之物,也是没了办法,难道是大王所携之物丢弃他处。可大王一口咬定丢失之物就在马车之上,这可怎生是好。
大王近侍见中车府令与车马坊众人七嘴八舌地又开始议论,也是心急,快步走近前去,不由分说硬气地对着中车府令说道,大王遗失之物今日务必寻到,若到晚间还找寻不得,你等都等着王宫内尉前来问罪。
近侍说完,撇下车马坊一众人转身而去。中车府令已是有些慌乱,这大王所携之外遗失在车马坊的马车上,若是晚间还找寻不得,自己身为车马坊主事,自然是难逃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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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马头也该是想好了对策,凑到中车府令身旁低声耳语道,既然大王遗失之物还未寻得,时辰又已近晚间,耽搁下去,大王再来怪罪,众人皆会受连累。不如我几个马头筹措些钱财,去宫里寻人私买一个金饼,拿去与大王交待,如此可好。
中车府令听那马头如此一说,心想如此也是一个办法。中车府令看时辰也是快近晚间,一会子大王近侍怕是就要前来询问,不如趁着还有些时刻,自己与几个马头筹措些钱财,找个相熟宫内管事,买它一个金饼早些拿去与大王交差。
中车府令把赵高和几个马头叫至身旁,将所想之法告知赵高和几个马头。
赵高一听中车府令这是要花钱消灾,一开始也觉着是个办法,可转念一想,越思越察觉不对。
赵高细细回忆起大王平日里乘车习惯,似乎并未见过大王身携过金饼,倒是时常看到大王随行便装卫士,不时拿着金饼清点,说是替大王支付酒肉之资之用。
赵高心里一疑,大王会不会是借寻物之机,来辨识人心。赵高想到此处,正欲将所想说与中车府令,话至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大王借寻物之机,辨识人心,也是选用弃舍之意,当下只自己识破,自己如不中计,定会让大王赏识,又为何要将大王之计说将出来,让中车府令受益。
何况,若大王真是借寻物以识人,中车府令筹资买物,正中大王之计,于己而言,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赵高这些心思都是转念之间,中车府令和几个马头哪能知晓。
赵高既已笃定大王心思,也就不再迟疑,站到中车府令身前,朗声说道,小人虽是清理大王马车之人,却自始至终未见有大王所遗之物。小人问心无愧,这筹资买物弄虚作假之事,小人实难从命,你等自便就是。
赵高说完,中车府令也是一愣,心说你这马头,我好心想用筹资买物与大王交代,你却不领人情,到时大王收到遗失之物,奖赏下来,你可不要再来多话。
中车府令见赵高不愿参与筹资,也是一脸嫌弃,你个小小马头,大王交办之事也敢怠慢,今后有你后悔之时。
中车府令这会急着去内宫找相熟之人私下采买金饼,这金饼也非常人所有,只能从内宫那些个主事手里采买,这会已近大王近侍前来车马坊。
中车府令顾不得再与赵高拌嘴,想好要找之人之后,交代一个马头速速前去采买金饼。
那马头在王宫多年,对王宫很是熟路,一会功夫就把金饼买了回来。
也就相差不多时刻,大王近侍果然前来过问找寻大王遗失之物。中车府令陪笑道,上官,适才众人也是心急,找寻时便慌乱了些,没有将这遗落在车缝里的金饼看到,适才众人又细细找寻,这才找到,委实让上官多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