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丹慢声回道,大王所言让丹无从说起,还请大王明示。公子丹想着以静制动,静观其变,静等着嬴政把话挑明。
嬴政依旧阴着脸,眼露凶光,盯着公子丹逼问道,五国攻秦之时,公子可在军中。
公子丹一听这话,心说不妙,自己并非燕军主将,也不是燕军士卒,嬴政如何得知。
公子丹见嬴政如此一问,猜想嬴政该是知晓了自己当日在蕞城燕军之中。
公子丹也不再否认,爽快地回道,丹那时确在燕军之中,那会也是玩心作祟,去了王兄军中观战。
嬴政冷哼了一声,阴着脸追问道,好一个军中观战,寡人问你,太子奇亲率五千燕国骑兵围堵寡人之时,公子那时可也在军中。
公子丹一听嬴政说到当日蕞城之事,自己连忙回想,心说今日怕是难逃一死。公子丹即刻想起当日情形,自己和王兄皆在围堵嬴政的燕国骑兵之中,还记起自己说过狠话,建言王兄无须生擒嬴政,只管放箭射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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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丹此刻在秦王大殿上,想到那日情形,已是面如死灰,再想不出狡辩之言,只能佯装不知。
可嬴政逼问,公子丹不能不回,只得应付说道,丹那时年纪尚小,如今已记不起许多,只记得是为看新奇,尾随观战。
嬴政一听公子丹故作不知,厉声质问道,公子既然记不起当日之事,那寡人就给公子提示一二,看看公子能否记起一些旧事。
公子丹此时已是心凉半截,脱身之计才有些许转机,今日就被嬴政逼问旧事。这旧事一旦被嬴政提起,说自己九死一生都算高估。
公子丹心想,说是死,不说大不了也是一死,索性强装下去,一脸无辜地对着嬴政说道,还请大王明示,丹此刻心乱如麻,实实是记不起那日之事。
嬴政见公子丹还在装傻充愣,阴笑着直视公子丹,说道,公子那时年纪虽小,可处事倒是果决之极,杀伐决断比之兄长太子奇强之百倍。
公子丹听到嬴政这番说辞,已料定嬴政应是知晓了当日自己所言所行,可这事嬴政从何知晓,公子丹一时也猜测不到。
公子丹既已下定装傻充愣之心,也就继续搪塞嬴政,朗声说道,大王,当日燕军主将乃是王兄,杀伐决断自有王兄,哪有丹之一角。
嬴政见公子丹揣着明白装糊涂,也就有意继续旁敲侧击,看看这个公子丹如何回复。
嬴政又发问道,公子一向敢做敢认,今日怎地如此谦逊。当日寡人从蕞城杀出,半路却被燕军骑兵围堵,两军厮杀极是惨烈,公子记不起当日之事,按说也属常理。
可寡人今日听闻,公子当日不止是在军中观战,还曾在军中建言王兄太子奇,无须生擒寡人,射杀寡人也是大功。
公子丹听闻嬴政把当日之事,说得如此详尽,心中已是确信无疑,该是当日自己身旁之人所为,而那身旁之人,定是此次与自己一道来秦之人。若非如此,嬴政怎会知晓地这般详尽。
公子丹此刻已知嬴政为何对那日之事了如指掌,原来是自家人卖主求荣。公子丹想到此事已无从抵赖,也就不再遮掩,直言辩解道,大王如此一说,丹这才记起,确有其事。那时丹年幼心高,只想以杀伐之心求胜,出言也就肆无忌惮了些,还望大王宽恕。
嬴政见公子丹不再抵赖,神色舒展了些,调侃道,寡人今日闻听公子当日所言所行,也是心生感叹,若是当日太子奇早些听从公子之言,今日与公子说笑之秦国大王就不是嬴政了。
公子丹见嬴政调侃自己后又自嘲,也不敢接话,只得继续等着嬴政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