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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农庄杀牛,农庄里众人皆是放下手中活计,跑去围观,张良也很是新奇,赶忙也凑过去观看。
张良一看众人都去围观,想来是因耕牛乃农家生产之重要帮手,诸侯各国都有律法约束,非病牛死牛不得宰杀剖解,因此这杀牛解牛并不常见,故而才有众人围观。
今日农庄宰杀之牛,是附近农户送来的病牛,只见庖丁并未更换衣服,仍是穿着日常衣服。
张良心想,杀牛解牛都会血溅四处,庖丁一身日常衣着,一会定然是一身血渍。张良见庖丁选取杀牛解牛的青铜短剑,很是仔细,每一把待选青铜短剑,都要试切几次,最后才选出两把。
张良有些不解,问一旁冶炼师傅,庖丁选取杀牛解牛的青铜短剑,为何这般仔细。
冶炼匠人见张良如此一问,便知张良是没有看过庖丁解牛,于是一笑而过,只是悄悄地告诉张良,说道,子房兄弟,你一会可要看仔细了,庄主杀牛解牛可是非同常人一般。
张良一听冶炼匠人对庖丁杀牛解牛如此看重,也是心生好奇,这杀牛解牛都是一般屠户可为,有何新奇惊异之处。
这庖丁杀牛解牛还真不是常人之法,那耕牛虽是病牛,可也算是壮硕之牛,被人牵来之时,该是已预知死期将近,连踢带蹦,几人都不能让耕牛消停。
只见庖丁拿起一数尺长麻布条,慢慢走近耕牛,单手在耕牛身上四处抚摸,嘴里念念有词,那耕牛像是被庖丁施以诅咒,不再乱动。
庖丁用布条遮挡住耕牛眼睛,然后高举青铜短剑,从上而下向从耕牛脖颈处刺进牛身,耕牛只是抽搐了几下,就命丧当场。
张良是真没看清庖丁是如何杀牛的,估计在场之人也大多没有看清,庖丁究竟是从何处将青铜短剑刺进牛身,让一硕大耕牛,瞬间倒地而死。
庖丁杀牛若说是惊奇,那庖丁解牛则更是让张良目瞪口呆,惊到无话可说。只见庖丁把自己眼睛蒙起来,然后走至固定好死牛的木架子前,一剑一剑地把死牛各处牛肉分解下来。
张良被庖丁解牛之技看得呆住了,庖丁可是蒙住眼睛完成解牛的,出手每一剑都是顺着牛骨牛肉间隙而为,每一剑都如指尖划过湖面,轻巧之极。那牛肉如同脱骨一般,一块块被切割下来,也就半个时辰,耕牛便被蒙眼的庖丁剖解成了一副骨架和几十块牛肉。农庄一众围观之人,无不拍手称快。
尽管庖丁认定张良不是玉手所担心的暗桩,可玉手还是不喜欢张良眼神里流露出的漠然,也不喜欢他一副视他人为无物的样子。
玉手不是很相信张良对庖丁所言,自己又私下暗自观察张良半月有余,直到多次看见张良在冶炼工坊里干活时,一旁匠人已有所动作之时,学徒还不知该上前帮忙,张良虽一言不发,却已知匠人接下来该如何,马上走过去给匠人递送模具摆好沙盘。
玉手总算是相信张良确实会冶炼之技,可还是不太放心,依旧对张良不时暗自窥视。
庖丁对玉手说道,子房该是还有未尽之言,兴许是有难言之隐。但不是来偷艺的明日你细看便知,匠人们在冶炼的紧要之时,冶炼坊里的学徒伙计都瞪着眼睛看着冶炼师傅的每一个动作,可唯独子房只是低头使劲拉着风箱,不屑去看,这说明子房对冶炼铜器的手艺没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