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和艺娘睡着睡着屋顶就突然给着了,那火烧得太猛了,一个好好的屋子就一会功夫就剩一摊渣了。”
“不是人为纵火的吧?”
“那应该不是。我们跑出来的时候,也看到其他人啊,再说了,我和艺娘平日里就少出门,更少与人交道,这应该不会得罪什么人让人报复了。”
“那就好,回头县里面有人问起你这事我好有个应答。既然房子烧了,那是要再重新起一座。你要怎么盖,知道哪里请师傅吗?”
梁川四下张望看了看何保正住的这个房子,嘿嘿一笑道,“我看何保正您这个房子就很不错,高大敞亮,差不多像您这样的就行了。”
何保正一听梁川这话,一口老血差点没从他嘴里喷出来,看着梁川的眼睛都直了,嘴巴都有点哆索起来,问道:“不是我多嘴啊,我老人家自认靠着祖上传下的这些个房产地产,忙活了一辈子都没有本事说再给祖宗添脸起这座这样的大厝,梁三你既不会生意也不会伺候庄稼,你有那个本事起这么大一座厝?”
梁川知道别人都会起疑心,这个问题也得有个合理的解释,就说道:“前些天遇见兴化的郑员外,他为人还不错,借了我些银两,让我碰到困难时度过难关,我哪有那本事,何保正您都做不到的事情小子我更没那本事能办到。”
何保正呵呵一笑,有点怀念当年他祖父的风彩,记忆里虽然有点模糊,但是还是让他想起了当年祖父盖这栋大宅子的意气风发,那时候自己还是个黄毛小子,现在须发已然斑白了,岁月不饶人啊。
“借你的?那能借多少,当年我祖父起这栋大宅的时候,前前后后花了好几千贯大钱,不是我说你,兴化还有这么大的地主老财能借你这么多钱?介绍给我老人认识认识,我也向他借点,放放利息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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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川也不跟他贫,越解释只会越黑。
何保正见他不说话,别人的钱自己问多了也没意思,说道:“你的钱怎么来的我管不着,但是只要是来历不明的钱,我一定会拿你送官,你可要小心。”
梁川笑道:“何保正您老放一万个心吧,我的钱来得清清白白,如果来历不明,不劳烦你拿我送官,我自己去知县老爷跟前自首!”
这何保正为官府操碎了心,三句话不离送官,这样热心的村干部真是不可多得啊!
这时,何保正的女儿已经领着那个小女孩从里屋出来了,那半瓢葫芦里装着雪白的大米,小女孩还是怯生生的,看到谁都害怕样子,女人眼里泛着泪花,强忍着没让眼泪流下来,带着孩子穿过他们三个人,直接走了回去。
梁川和招弟,像路边的树木一样杵着,没一点反应,也不敢反应。直到一大一小的两个背影消失在门外。何保正重重地叹了口气,那脸好像更老了。
“我这什么都好,就是几个孩子让我不顺心。。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