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谓甫见故人,身上还挑着两桶味道极大的粪肥,身上更是寒酸不已,脸上却是镇定至极,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身份不如从前!
“梁川!你小子怎么找上这来了?”
一主一仆再次相逢,际遇实在太大,二人就这样当街站着,还有两桶大粪在边上煞风景,比起刚刚梁川当街给姑娘按摩,他们更是一点心理负担也没有!
“大人这粗活让小人来便行!”
梁川要去接两桶粪肥,丁谓很熟练地轻轻一个侧身,避开了梁川伸过来的手,道:“当心污了你们的衣裳,快跟我来,没几步路到家里坐坐!”
难怪找不到丁谓的家,二人都以为丁谓非华府不住,跟着丁谓到了落脚处,只有一座破旧的民宅,瓦片脱落篱墙破旧,甚至不如何保正那院子!
梁川跟着到了门前,赶忙追神上前把门打开,院门是两块破旧的木板,一块木头闩者,风一吹摇摇欲坠!
进院,几尺见方的小院梳理出了几畦菜垄,上面青翠的蔬菜在阳光下舒展着嫩叶,显是平日里打理得极为到位,这才有有一院青葱。
丁谓不紧不慢的把两桶粪肥搁在地上,端起水舀开始给蔬菜施肥,真真是一点都不在意旁边还有梁川二人!
庄稼可不是那么好伺候的,真动起手来比照顾孩子还要麻烦,泥土要松,不能伤到根,也不能压倒茎叶。肥要勤给,又不能给太多,否则会烧苗。
这是农业时代,可是梁川身边就没有一个能让他看得上眼的庄稼汉,水平还算不错的反倒是范殿元他们几个从西北逃荒来的人!
梁川小时候也跟着大人做过一段时间的农活!没帮忙就算了,差点把庄稼土地给毁了!
不要说梁川,他们这一代人就没听说过谁会种地的!
看着丁谓那几下子,梁川笃定丁谓不是装的,还真有两把刷子!
两桶肥施完,丁谓小心地把手在清水当中洗净,照顾梁川二人在屋内稍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终于又变回了那个讲究而精致的丁谓!
丁谓走到正堂坐在首上的太师椅上,梁川二人很自然地站着,地位好像没有变化,又在悄悄地变化。
丁谓烧了一壶水,拿来一个白瓷茶盏,竟是泡起了功夫茶,梁川那独有的茶道!
“以前总看不起你这简陋的手艺,今日方知至简才是大道!这样饮茶简约清爽,最适合待客之道!”
梁川笑道:“能入大人的法眼是小人的造化!玉贞快向丁大人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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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谓打量了沈玉贞几眼,说道:“这应该是不是你的正牌娘子!”
丁谓不知怎么看出来,两人都是脸上一红,心中暗道丁谓眼神毒辣!
丁谓道:“当年老夫在汴京门客何止万千,可是出事之后,只有你来看过我!”
丁谓语气道不尽的幽怨,又有三分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