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新坐回案前说:“宁将军还有什么未告之事,一并说了吧。”
其实宁泣隐瞒的也就这一件,但为了消除桓帝的疑虑,她还是将当初剿灭哀帝党羽的细节如数禀报。
“靳林?”三个男人认真听宁泣的描述,终于听出一丝异样,靳林是覃国师的弟子,跟着覃国师辅佐的是江酒,又怎么会出现在哀帝的党羽之中。
“靳林此人是覃国师最得意的弟子,”舒义回忆到“听说此人会奇门异术,有让人起死回生之能。”
娄国后裔?江酒的人?江诸的人?还有江夔。此前,桓帝一直以为要想真正掌控东霁大权,只要将江夔削弱就可以了。可现在种种信息摆到眼前,他才发现,他的视角的确错了。不过,这些人,分开来看,好像都很难搞,凑到一起,反倒觉得不过是一盘散沙,乌合之众。
桓帝理了理当前的形势,反倒没方才那么愤怒了,而是更自信了,对自己要面对的的势力也是嗤之以鼻。
“大王,臣还获得了一个消息。”这段时间,云敬梧看似悠闲,却收揽了无数消息,这是他今日不得不亲自进宫的原因。
“什么消息?”
“近些日子,西南隅的谭国似有异动,进入我东霁境内的谭国人明显增多。”
“从何处得知?”
“端木坊的来往商客。”
“有何异?”
“盛都周边的粮草有被集中收购的迹象。隰元大人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收集汇总各地的粮食收支情况,这是臣今日从隰元大人处获得的最新的粮储收支情况。”云敬梧将证据摆到桓帝面前。
谭国?谭重?姑且不论江桓在莒地时,偶然一次去到谭国,被奚落的往事,因为江桓早把那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小人物忘却了。就是谭重的祖先来自谭国这一点,就可猜测他们的结合点。区区谭国,三番两次挑衅他江桓,现在竟然敢挑衅东霁了,他这么急着要在诸侯国中崭露头角,意图通过削弱东霁来跻身大国之列,那么新仇旧恨,江桓已然心中有数了。
“如此说来,意图对我东霁盛都图谋不轨的人还挺不少。”虽然心智坚定,如今的四面楚歌让江桓亦心生忧虑。
“大王,”舒义走到屋中央,说出他的看法,“如果没有盟友,我们很可能保不住盛都。”
“找谁联盟?”宁泣问。
云敬梧不语,江桓也不语,因为他们懂舒义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