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王朱柏,在治理荆州城的时候,肯定是了不能招惹的势力,才导致现在将要面对如此强悍的水兵。
不过,这桩事情对他而言,倒是有些好处可得。
只要将水搅得够浑,他就能够浑水摸鱼,借此机会将所有对他不利的证据全都毁掉!
他越想越觉得此事可成,不由也热心肠了起来。
“倘若这支水兵当真是冲湘王去的,那我们更应当将他们拦下了。”
徐达在也坐不住了,说道。
“不论如何,湘王治下的荆州城,此时已经被打造成为了大明惩治贪官污吏、覆灭地方豪强势力的典范。”
“此时正值风口浪尖,倘若湘王有任何差池,只怕各地的贪官污吏、豪强势力会更加有恃无恐……”
“再者,湘王毕竟是陛下您的子嗣,这支水兵的所作所为,是在挑战皇家威仪了。”
徐达之所以会这么紧张,那是因为他最心爱的两个闺女,全都嫁给了湘王朱柏。
但凡朱柏有半点损失,他这两个作为湘王王妃的闺女,肯定也会因此受到牵连、迫害。
当了大半辈子的女儿奴,徐达可不想看到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惨剧发生。
“此地距离荆州城还有几日的距离,倘若当真如此,我们不妨去水流湍急处埋伏,到时候两岸夹击,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宋濂咬牙切齿地说道。
湘王朱柏可是他们浙东派最为亲近、最为仰慕的皇子。
当然,就算朱柏的身份不是皇子,只因其才华,也定然可以让浙东派为之折服。
是以湘王有危险,他们必然会挺身而出。
“此举颇为可行!”
刘伯温也忍不住说道。
“此地毕竟乃应天府所在,倘若起了刀兵战事,殊为不妥。”
“若是将船击沉在水深湍急处,则可确保万无一失!”
正当众人七嘴八舌商议不休的时候,又是一封快马加鞭的捷报,从沿海那边传了过来。
“大捷,沿海大捷!”
吴伴伴双手托着八百里加急,快速走到了朱元璋的身边。
朱元璋面有差异,心道沿海能有什么捷报?
但他手上功夫却不慢,迅速拆开了信件,一目十行地阅读了起来。
末了,他的眼中多了一抹迷茫之色来。
“陛下,可是这捷报有何不妥之处?”
刘伯温见状,赶忙问道。
“倘若有人弄虚作假,此事可视为欺君之罪,当斩不饶!”
朱元璋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吴伴伴把捷报呈给在场众人传阅。
看完信件上的内容之后,刘伯温、李善长和宋濂都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这捷从何来。
唯独徐达,思索了一会儿,这才缓缓说道:“此事到并非子虚乌有,而是确实存在的。”
“但问题是,那群倭寇做事极为残忍,攻占渔村之后,向来是不留活口的。所以沿海地区,对于倭寇到记录才知之甚少,语焉不详。”
“但不管是小渔村,还是沿海的城镇,其实一直以来,都饱受倭寇袭扰。他们也曾组织过乡勇,日夜巡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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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可惜,收效甚微。那群倭寇极为狡诈,只要看见有乡勇,便将船只划走,要么杀个回马枪,要么前往左近渔村继续袭扰。”
“更有甚者,他们还懂得一些粗浅的兵法,诸如兵分两路、佯攻等等。令乡勇疲于奔命,各处救火……”
刘伯温忽然福至心灵一般,开口道:“这上面所说的是,倭寇被一股神秘力量彻底消灭。”
“不论男女老幼,悉数杀毙,不留后患……这种做法,我倒是觉得跟铁浮屠的行事风格,有几分相似。”
“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幕后势力手笔。”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宋濂闻言,立即把头摇成了个拨浪鼓,“虽然铁浮屠的确有过人之处,但有道是隔行如隔山。”
“骑兵与水兵的差异未免太大了,根本不能形成有效共体。莫说平素的操练演戏了,就算是当真上了战场,这两支兵种之间的差距,也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太过风马牛不相及了。”
“可倘若当真是这样的话,那究竟是谁消灭了倭寇,保护了我大明渔民们的安全呢?”
众人沉默了。
他们各自的心中,此时早已经掀起了狂风巨浪。
今天在御书房,听到的消息已经足够震撼了,他们现在需要一点时间去消化自己方才看见的这种种。
先是神秘水兵携大量战船,仿佛天降一般出现在了应天府的秦淮河上。
然后,捷报传来,一直让人头大的倭寇,竟然被人给直接杀穿、杀尽了!
“莫非……这二者之间,当真有什么内在联系?”
宋濂试探性地问道。
此时他的脑袋仍然嗡嗡的,被震撼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刘伯温稍微好一点,她所感受到的,无非是“长江后浪推前浪”的欣慰和认可。
当然了,该被震撼到的,那是当真一点没少啊。
“我在想,这股神秘力量究竟是何须人也。这钟不可能是铁浮屠了吧?”
宋濂双手一滩,双眼满是震撼,他说道。
“铁浮屠装甲极厚,重量很大。寻常的战船根本没办法承载住它的重量……这么说来,莫非除开湘王朱柏,这天下当真是强中自有强中手了不成?”
“旁的倒也没什么好计较的,但唯有一条:我们必须弄清楚这两件事情之间,是否有其必然因果!”
刘伯温此时仍然心有余悸,震撼的后遗症不断涌现。
“不论如何,这两件事情发生得未免有些太过于蹊跷了。”
“这幕后主使者,必然是会心思缜密之人!”
对于刘伯温的这个看法,众人倒是认可的。
“不论如何,我还是觉得这幕后之人,应当就是湘王殿下了。”
徐达冷静分析道。
“毕竟在我大明境内,但凡敢在船身悬挂‘湘’字号旗,便只此一家,别无分店了!”
刘伯温斩钉截铁地说道。
李善长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他决定跳出来和稀泥、混淆视听了。
“我听闻,铁浮屠的盔甲造价过于高昂,光是骑手和胯下战马所着的甲胄,就能抵得上足足五十人的斥候装备了。”
“而如今正在秦淮河上驶过的战舰,即便是造价最低廉的那一艘,所需要用到的铸铁重量,也至少要五百铁浮屠的甲胄才行。”
“所以说,想要养这么大一支舰队,所需要的耗费的财力、资源,远比组建铁浮屠要多得多!”
听完李善长的这一席话,众人总算明白了过来,自己是何等的孤陋寡闻!
是何等的坐井观天!
即便是刘伯温,也下意识张大了嘴,一脸的难以置信。
至于宋濂、徐达,下巴早就被震惊得掉到了地上!
应天府,东宫。
太子朱标原本在书房温书,许是有些乏了,便起身打算去御花园走走,散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