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商均此话,有虞氏一族的部落首领皆是面露得色,想看姒禹如何应对商均君的发难。
谁知姒禹并不恼怒,神态恭敬地拱手拜道,“商均君,这蒲坂城是先帝君的心血所在。昔日尧帝爷禅让先帝君,命他在蒲坂筑城。一年成聚,二年成邑,三年成都。这是先帝君仁德播于四方,礼义通于华夏。蒲坂城为华夏之都,我华夏、东夷、三苗大大小小数百部落皆在此通市,互利汇通,便利天下。姒禹虽然愚钝,怎会更易蒲坂之名!蒲坂今日为蒲坂,千年亦为蒲坂!”
商均怔怔地望着姒禹,许久才道,“你……你真的不改这蒲坂之名为禹城?”
姒禹上前道:“我姒禹当着先帝君衣冠与华夏众位首领立誓,蒲坂之名,千载不易!同时,姒禹还有一件事,要让众位首领做个见证!”
他从怀里缓缓掏出那把泛着柔和光辉的青铜帝君剑。
“啊……这是……”
“帝……帝君剑!”
姒禹双手横着捧起青铜帝君剑,递向商均,道:“姒禹非帝君血脉,又自感能力不足,无治国理政之能。如今帝君陵崩,姒禹更不能占据此位,当还政于商均君。”
商均望着姒禹递过来的青铜帝君剑,也是心潮翻涌,久久不能平静。
他心里一直嫉妒姒禹,他常感慨君父不公,为何将军国重事都委托给一个外姓的姒禹。他更是无数次在心底渴望君父能将帝君之位传给他。可他心中越是渴望,越换不来君父对他的重视。他的执政之心慢慢淡了,冷了,如同余灰残烬,最后变得如同寒冰。
他不得不以管弦乐曲排遣自己心中的愁闷。而这却让帝君对他更加失望,认为他不务正业、不恤民情。于是他索性佯狂任性,将自己真的当成一个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商均君。他挖空心思搜集名曲和乐器,为一个陶埙甘愿跑几百里的路,更是为了一张《经首》的残谱奔波数年。他沉醉在琴瑟笙箫的乐曲里,以音乐来安抚自己的失意落寞。
可谁又知道,喜欢乐的人,更渴望有人能做他的知音。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一个人的音乐终究是雕虫自赏,与天人共鸣的音乐才是真正的乐。
但现在姒禹将青铜帝君剑已放在他的手心,他能感受到青铜剑柄那冷冽而真实的触感。
“好,姒禹,我答应你。给我三年时间,若事不成,此剑我原封不动得还给你。”商均慨然道。
“如此便有劳商均君!”姒禹拜道,“臣姒禹拜见帝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