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你整日辛劳,可要爱惜身体。”她走近,悄悄用荷盖为武观挡雨。
“哦,小艾,你来了。”武观望着远处,神情依旧有几分冷漠。
“王,外面雨大,我们还是回去吧。”小艾关切道。
“回去?我武观从下定决心那一刻,就没有打算回去!不入夏宫,不为母亲昭雪沉冤,我即使安活一世,也不过是行尸走肉,你懂吗?小艾,你的未来还有无限可能听我的话,离开大营,回你父亲的有虞氏部落。此行凶险万分,你一个女子何必趟这趟浑水呢?”武观转身面朝小艾道。
“王,我小艾不懂行军打仗,可我知道喜欢一个人,就要守护他珍视和看重的事。我娘也是很早就没了,我明白你的感受。我也曾经一个人在夜晚偷偷想娘,然后又害怕爹担心,又将泪偷偷抹掉。王,此行让我和你一起,守护你珍视的事!”小艾说到此处,已是清泪滚落脸颊,说不出得楚楚动人,让人心生怜爱。
“小艾,你……你这又是何苦呢?你知道,我只是庶子,我不愿……”武观的眉头微皱,目光之中多了几分苦涩。
“我知道,可是我愿意!”小艾低声道,“从追随大王那一刻起,我心底一直把你当作我最信任可值得托付的人。今天,让我叫你武观哥哥吧。武观哥哥,你心底舍不得我,我甚么都够了。管他甚么嫡子庶子,我才不在乎呢。你是嫡子也罢,庶子也罢,我小艾一心一意只有你一个。你心中想的尽是军国大事、复仇洗冤,武观哥哥,我心中想的,可就只一个你。你是王也罢,民也罢,对我小艾来说都完全一样。”
“你……你太傻了!”武观接过那叶荷盖,用手轻轻抹去小艾头上的雨水。
小艾仰起头来,目光中有苦涩,更有几分温暖。
而此时,大夏早已派彭伯篯寿在西河之外三十里严阵以待。彭伯篯寿据说是名臣彭祖篯铿的孙辈,夏禹时期受封彭国。如今,夏后姒启下后令命彭伯寿为大夏兵马大元帅,出兵西河,平定季子武观之乱。
彭伯篯寿已经是年过半百的老将,接到后令,他眉头紧锁,内心还是有些矛盾的。后令如山,这平定武观之乱自然是非他前去不可,而且此战许胜不许败!可征讨剿灭的对象是夏后季子,这中间的门道可就深了。若是武观在征战中被杀,过后夏后又念及父子之情,那他即使平叛成功,也会被心中迁怒;若是心怀仁慈,平叛不力,那更是得罪夏后,其罪可诛!
可彭伯篯寿毕竟是一位五十多岁的老首领,他经历过太多刀光剑影的征战,也见过太多尔虞我诈的计谋。
他明白这是平叛,可又不能致武观于死地。
他仿佛看到武观背后是一个怅然站立的夏后姒启,他的目光之中满是失落与不解。
儿子要造父亲的反,而且还是他最心爱的小儿子武观,那可是最像他的小儿子武观!从武观出生那一刻,夏启就断定此子有武学天赋,以后定是一位征战四方、金戈铁马的英雄!夏启知道眷夫人七夜因武观寤生不愿亲近他,所以他便给他超过嫡子的父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