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启眉头紧锁,显然对太康的回答不甚满意,又朝向元康、伯康、仲康问道:“元康、伯康、仲康,武观是您们的亲弟弟,你们有什么话要说么?”
太康本还想趁机说武观以下犯上、图谋造反,是十恶不赦、当戮全族的重罪,应该让西河的男人都俘虏作牧奴,西河的女人都充宫室为女奴。可当他听到父亲说“亲弟弟”时,故意加强了语气,他的心一下就沉入谷底。
什么?父亲对这个犯上作乱的逆子还念念不忘!弟弟,他,武观?父亲,你问我们有没有把他当亲弟弟?那你扪心自问,他这个庶子何曾将我们这四个嫡子哥哥放在眼里?看着当面恭敬,那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仗着您对他的宠爱,他这个庶子的威风比我这个嫡长子抖得还大呢?
那獯粥部落进贡的北域雪狐裘,我曾向您求了三次您都没给,武观就随您游猎射中一只野鹿,您便将这北域雪狐裘赏赐给他。要知道,我这个嫡长子每年过冬也不过只能穿个獐皮短袄而已。后来东夷部落进贡给您鹰羽牛筋弓,您也说武观的弓旧了,也赏给他了。这些也就罢了,可您竟然还要将随您征战沙场多年的坐骑——大燕雪龙驹赏给他!
您知道夏后坐骑意味着什么吗?您知道元康、伯康告诉我时,脸上是多么幸灾乐祸吗?您知道大夏的部落首领听到这个消息后再见到我时脸上有多阴晴不定么?
我知道,他们幸灾乐祸的笑,阴晴不定的神色背后,藏着一句话——太康你完了,你这个嫡长子真窝囊,武观才是新的夏后!
元康的目光之中满是愤怒与嫉恨的火焰,可他此刻什么也不能说。
他在等待他的三个弟弟的回答。
“禀父王,公是公,私是私。儿臣以为武观虽是儿臣弟弟,但他犯上作乱,就是华夏之寇仇。儿臣与他恩断义绝,势不两立!”元康拱手行礼道。
“禀父王,武观身为庶子,本应安分守己。您派他到西河,是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谁知他顽固不化,又生反心,裹挟西河兵,煽动谋反,真是冥顽不灵、其心可诛!父王,儿臣请您给我三万兵马出征西河,不出一个月,儿臣定将那叛臣逆子武观生擒,押送夏都,交给您亲自处置!”伯康神色慷慨道。
夏启的眉头皱得更深,太康的心里反而有几分残酷的愉悦。他知道,元康、伯康此刻也是恨不得除掉武观而后快,怎会替他说话?
武观,你这次犯得可是犯上作乱的不臣不子的谋逆大罪!这次谁也救不了你!
“仲康,你呢?”夏启似乎是带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
“这,父王,儿臣……儿臣不知道怎么说。”仲康面露难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