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老大媳妇或是偷听或是啥的知道了,然后转头回娘家泄了密,她就撑着这把老骨头去把后山爬三遍。
也怪她当初眼瞎,准了这个黑心的妇人进门,才连个安生日子都过不到。
……
县学。
启朝设立的最低学府就是县学,因涵盖了一整个县的学子,所以日常的一些花费例如给困难学生的补贴,聘请厨子洒扫守门的工钱都是由县学来出。
而这部分开销一半是朝廷拨款,另一半是当地县衙给拨款,听着是挺多,但真正用起来就有点不大够了。
所以只能是这里扣一点补那里,那里扣一点补这里,扣来扣去把学生的伙食给扣差了。
虽然扣伙食这事听起来挺没脸的,但这也是没法子的事。
造成的结果就是手头不宽裕的在膳堂凑合吃,手头宽裕的就出去吃。
可这回出了这岔子,就不得不把这问题重视起来了。
漏夜,县学后院某个房间里,几个教书的夫子、训导及各处的管事齐聚一堂,商量这事该怎么办。
“虽说这事确实要紧,但如今学院里各项开销都大,确实是没得地方能扣出银钱来了。”负责管账的是个圆脸的中年男人,说起这事,本来一看账本就头疼的他忍痛翻开了今年的记录,“几位也都看看,这上面每一笔都是我亲自记录的,绝无错漏。”
“老徐,你的能力我们都是知道的,账册就不看了。”吴夫子摆了摆手,别说管账的了,就是他看见账册上那数字都容易丢了读书人的风骨。
“要是没别的法子了,不如问问崔县令吧,今年的拨款他只给了一半,这都九月中旬了,剩下一半也该给了吧?”
不知道是谁说了这话,有赞成的,也有反对的。
崔夫子捋着一把山羊胡幽幽道:“怕是难呐。”
可不就是难嘛,上月才去讨要过的,说秋税还没收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