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来后直接往门口一站,怒斥道:“隔三差五来找事!隔三差五来找事!老夫就想安安静静教个书!教个书!怎么就这么难?!”
老爷子一边怒斥一边跺脚,仿佛气急的模样,苏檀愣了一瞬,反应过来怕他气得撅过去,劝道:“老爷子别生气,别为这种人动怒,不值得。”
“你也没用。”老太爷转头横了她一眼,“眼看这些人闹事,你为何不去叫老夫过来?”
苏檀心说她还不是不想打搅老爷子教书,事出有因,别无差别攻击她啊。
店里有县学的学子在吃饭,总觉得这个老汉莫名熟悉,稍一沉思,回想起来后丢了筷子就三两步过来,“敢问您可是赵老太爷?”
老太爷扬起下巴,十分不悦的看了那学生一眼,“对,没错,是我。”
他又转头看向那些闹事的,厉声道:“老夫姓赵,回去告诉你们当家的,就说这家店是老夫罩着,想来插一脚就先掂量掂量敢不敢得罪我。”
说完,老爷子又背着手大步走回后院,徒留剩下的人在大堂面面相觑。
这老爷子气性也太大了吧?
但人家可姓赵啊,气性大点怎么了?!
要是能得到老太爷一句指点,那考个举人不还是易如反掌的事?
门内的学生们已经在计划怎么样才能得到老太爷的指点,而门外闹事的人却已经傻眼了。
来前王掌柜再三保证这姓苏的背后没人,他们才敢接了这单的,要是知道人家有这么大个靠山,就是给他们十个胆子都不敢来找茬啊。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刚想趁人不注意开溜,就觉得肩膀上突然重了一下,随即就被按在了地上。
瞥见那双皂靴,几个人彻底傻眼了,他们一直盯着的,没见着有人去报官呀,咋突然就来了?
刚想解释一句,就被死死按在地上动弹不得,“官爷,我们……他们……”
“什么你们他们的?!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在这闹什么?”衙役呵斥道。
合着您连我们闹什么都不知道,还上来就把人摁住,这上哪说理去?
苏檀却知道这大概就是袁骛交代自己一句多余话都别说的原因,她狠掐了大腿一把,等眼眶里蒙上一层水雾,才抽抽搭搭的走过去,“官爷明鉴,这几个泼皮隔三差五就来闹事,诬陷我们店里的吃食有问题,可怜我们一家老的老小的小,好不容易有点糊口的营生还被这么诬陷,我真是……”
“小娘子莫哭,这几个泼皮惯会做这些无赖事,待我等把人带去县衙交给县太爷审一审小娘子这头也看看有无损失,稍后一并报去县衙叫他们赔。”
“那就多谢几位官爷了。”苏檀抽抽搭搭的应了一句,几个衙役一人扯一个,上了枷就拽着往县衙去。
说来也怪,先前还躺地上喊疼的几个人这会儿不疼了,不仅不疼,还腆着脸跟衙役卖笑讨好。
苏檀伸长脖子看了眼,瞥见地上的担架,喊来高秀才帮忙抬去后院,回头劈了当柴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