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兰德停顿了一下,然后说道:“敌人中有荣光圣骑士,你手下的小崽子们能鼓起勇气与他们战斗,就已经超乎我的预料了。”
“荣光圣骑士?”
布兰德点了点头:“是的。他们是冠军中的冠军,整个教国只有十六位荣光圣骑士,而我在对面见到了四位。”
“他们,很强?”
“确实如此。”
“如果是我碰上…”
“领主阁下,我对你的剑术充满信心。但实话说,即使单挑,你也不可能击败他们中的任何一人。”
他的回答实在是太不留情面。忧郁的空气甚至影响到了亲卫们,他们都沉思着望着天边的火光。
“通知各队,回营休整。”劳伦斯愤怒地命令道:“明天早上,在黎明时分,我们将击垮他们的防线。”
……
战斗以第三团从高地上撤离而结束了。暮色沉沉,圣佑军收敛了能够找到的所有友军尸首,把他们放在平坦的空地上,残躯上盖着染血的床单。
牧师在献上悼词的时候所有人都沉默不语。柯恩看着远方的浓烟,重温了与兽人战斗的情景,尽可能想象出在预备队补上防线缺口前,右翼发生了什么。
他试着想象一下:盾墙倒下了,秩序被打破,有人试着把绿皮们赶走,却被敲碎了脑袋。后排的更多人听见了尖叫声,纷纷上前帮忙…但是,一旦失去了阵型与纪律的优势,就很难有人在混乱中阻止绿皮前进了。
现在士兵们对兽人的战斗力有了新的认识。那些死在绿皮手上的士兵都残破不堪,几乎认不出生前的模样。就连牧师向这些惨不忍睹的尸体洒圣水的时候,都有意移开了视线,不敢去看他们的脸。
“全父保佑你们,”牧师艰难地说。与士兵们相比,他看起来瘦弱不堪,声音低沉,突出的喉结因恐惧而上下晃动着。他没有一般神职人员的维尼西亚口音,而是略带兰斯贵族腔的抑扬顿挫。柯恩猜想他也许就是圣座所提到的那些“贵宾”之一,为了赢得教会的信任而主动将家族中的年轻子嗣送入修道院的老牌兰斯贵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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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怯懦表现让柯恩不屑,尽管圣座叮嘱过,在可能的情况下,适度予以贵宾优待。但战场上哪有那么多“可能的情况”?况且在成为教士时他就已经亲口说过:“我是迷途者,我被诅咒拥有财富、名声以及奢华享受。我抛弃这些,并自愿接受奴役。我拥护全能之主,并会忠心耿耿地为祂服务。如果忠心的人劳作,我便会劳作。我分担他们的种种苦难,并抛弃家族给我的任何名字。我没有等级,没有家庭,我是全父的忠仆。”
事实上,柯恩不曾看见任何一个神职人员过着奴隶一般的生活。对多数人来说,他们既不是圣人,也不是恶棍,监视者的称号更适合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