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可以看得出来,陆松以后若是当家做主了,十有八九也是这副德行,跟爷爷一样,基本只允许听从不允许反对,可恶的大家长。
陆斌已经打定好主意了,自己既不可能照着爷爷给出的方略,也不可能跟着老爹的步伐走。
爷爷目前策略就是再正确也得有一个前提,兴王一脉永远扎根在湖广道安陆州,并一直繁荣昌盛下去才行。
后世来的陆斌历史知识再怎么不好却也知道当朝皇帝朱厚照着孙子就那么多寿命,再有个十来年他自己就嘎了,紧接着就是朱厚熜那混蛋。
想到这里,陆斌不禁又咬牙切齿的想到。
朱厚熜这挨千刀的小子命有太他么好了,那简直是老天爷上赶着喂饭给他吃,不做皇帝都不行,而且还是个少见的长命皇帝,说不得连自己都活不过他。
(ps:朱厚照的大伯四岁去世,追封为悼恭太子,朱厚照的爹弘治皇帝排行老二,除了朱厚照再无其他子嗣,朱厚照本人则没有儿子,朱厚熜的爹朱佑杬是正德皇帝朱厚照的三叔,所以在朱厚照死了之后,所以按照明朝皇族血统顺序以及礼法来论,朱厚熜上位完全是朝廷照章办事,程序就是这么走的杨廷和拿头去挑选傀儡皇帝?)
所以说陆斌昨夜双目之中完全是用充满了复杂与同情的目光看着两位合计了一宿——钱至少有一半算是白花了,文官们的字典里可没有退钱这个词。
可怜自己的老爹与老爷子算哪家该送些什么,送多少银子时那咬牙切齿的模样。
不得不说,两位在金钱方面某些特性上出奇的一致,比如每有超过五百两以上数额的支出,必然伴有问候送礼对象女性亲属的语句。
最后陆松算完了总账之后一屁股瘫倒在地的模样,以及爷爷那有些打颤的胡须,陆斌大抵知道,老陆家库房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会空得能跑耗子。
但愿老爹还能省下点奶孩子的钱,最后睡觉的时候,陆斌如此想到。
第二日一早,陆墀便抱着自己那还在熟睡中孙儿出门晃悠,正是鸡都没醒的时候啊,老爹陆松更是沉睡,呼噜声震天响,自己就被抱出去吹寒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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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斌是蹙着眉头,尽量将自己脑袋缩往襁褓更里面一些。
陆墀一脸兴致勃勃,这位辅一出现就表现出狡诈的爷爷,终于露出寻常爷爷辈带孙子的模样,一路上见着谁都要炫耀一下自己孙子,但凡要遇见熟人,再夸上一句孙儿机灵之类的吉祥话,老爷子能拽着人家的手唠一刻钟。
不过老爷子毕竟乃是锦衣卫,在安陆这里的熟人并不算多,也没遇见几个能够聊天的,就渐渐走到了街尾。
老爷子也没走多远,大抵是顺着门前街道上溜达一圈,不过湖广安陆州这地界,还是颇为繁华,尤其是这条街道上还有兴王府所在,这会儿虽然天色尚早,可那早点摊,卖茶水之类营生者,已经是早早开了铺门在等着客人。
不过兴王府门前还是没什么人经过,陆墀路过时就看到两面熟的守门卫兵,这两小辈嘴巴张老大,一个塞一个打着哈欠,直让人觉得这两人困得不行。
直到陆墀路过,这两人才算是清醒了一点,勉强打了个招呼,算是礼数。
待到一圈绕回来了,正好家里几个下人也一个个都已睡醒,开始整理打扫院落厅堂,老爷子顺手去后厨那里瞧了一眼,见到灶台上煮着白粥,小锅炉里还用水住着白鸡蛋,一咂摸嘴,叫来小厮递过去几两散碎银子,直接叫他去街头铺子买些肉包子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