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没什么......为什么说正德皇帝没错呢?”
“......因为皇帝需要巩固他的皇权,需要巩固他的江山,你太出色了,太聪明,也太年轻了,不必怀疑,你是一个比宁王可怕百倍的角色,为了摁住你,摁住你那尚未出现的野心,我正德皇帝认为,即便是用两三千人的命去填,也值!就是看准机会直接把你杀了,也值!”
“那你为什么不把我杀了呢?”
“因为正德皇帝需要一个退路,一个没有子嗣之后,给这个国家一个继承者的退路,我以为我会有一个儿子,但结果没有,由此,我必须有一个合适的选择,那就是你。”
“......”
“如果没有你,或者说,我从来没见识过你非凡一面的话,那么我临死之前,会对继任者说一些听贤臣,远小人的话,承认自己一生的昏庸,让太后以内阁阁臣的意见处理国家事宜,这样虽然会让我一生都为之努力的事情一朝尽丧,可至少国朝可以维持运转,不至于崩溃......”
“够了!”
“我们都姓朱,朱家江山才是最重要的东西,朱家王朝绝对不能够在我,也绝对不能在你手中毁灭,江山社稷为重,皇帝便不会有过。”
“够了!”
“我朱厚照不畏惧死亡,也做好了准备,谷大用手里揣着一份圣旨,那是昭告你登基为帝的旨意,从法统来说,这也说的通,我的老师杨廷和,以及朝堂之上衮衮诸公都不会反对。”
“我说够了!你朱厚照没听见吗?”
朱厚熜愤怒的咆哮着,毫无征兆的将刀子怀里抽了出来,叫人一丝一毫准备也没有的直接扑到谷大用身上,一刀捅进了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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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时惊变,谷大用捂住脖子,嘴中发出赫赫赫的声音,眼中尽是不可思议的神色,苍老的面庞扭曲且痛苦着,那血溅射出去约摸两三米远,隔着不远的床榻上血液被飞洒了满塌,连朱厚照胡须上也沾染上了鲜红的血液。
更别提扑过去,恨不得骑在人身上的朱厚熜了。
那浑身血污,好似怨鬼缠身的模样,简直叫人惊骇。
然而做完了这一切的朱厚熜连停止半分的意思也没有,反而跟个疯子一样在谷大用身上到处翻找起来,直到将一纸黄帛翻找出来。
他丝毫不顾被血液黏住的发丝,捡起那圣旨看了看,仔细看着上面字迹。
随即他在朱厚照看疯子一般的眼神之中,将圣旨努力往谷大用的脖子上,往血泊之中浸润了一下。
那一纸圣旨立时变成了一纸废书。
“你......”
“嘘!嘘~莫急。”朱厚熜好似平静下来,丝毫不管那谷大用还在抽搐着,虽然软倒在地,但分明还有一些意识弥留,他极为随意的拿黄帛上未染血的部分擦拭了一下手,然后把圣旨随意丢弃,恰好就丢在谷大用的手边。
谷大用的手还在用最后的力气轻轻捏着圣旨,睁得老大的瞳孔中写满了不解神色:这不是继位的圣旨吗?
“你......为何要这样做?”
“呼!呕,这是我第一次杀人,感觉还不错。”朱厚熜干呕了一声,脸色又变为轻松,舒爽的神色,施施然坐回椅子上,非常自然的重新坐下, 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
“告诉朕,你为何要这么做?”
“还能为了什么?当然是报复啊。”
“朕是说,你毁圣旨是为了什么?你难道不知道那是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那是将皇位传给我的圣旨,不然我找他做什么,好了,别聊那么无聊的东西,朱厚照,咱们聊一些别的事情吧。”
“......你还有什么话要与朕说?”
“你知道你那天杀的那个女孩,就是扮作侍女模样,被你打为贼女的那个女孩,叫什么名字吗?”
“......”
“哦,不不不,不必回答我,你不知道,就算你提起过,你也不知道,我不需要你讲话,你就听着我说就行了,嗯......那个女孩叫做赵月姑。”
朱厚熜尚且稚嫩的脸上露出堪称温柔的笑容“她非常,非常,非常的善良,比那些,呕!那些作呕的正人君子要善良到千倍,孝顺她的母亲,爱护她的父亲,我第一次见到她时,就是为了摘取野菜,她翻了半座大山,就是为了让她那不肯吃肉的母亲能有一个健康一点儿的身体,仅此而已。 ”
“对了,你知道为什么我会认识这样一个,一个,唔!咱们这种人口里对她应该怎么称呼来着?乡野村姑,对,就是这个烂词儿,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认识她吗?”
朱厚照冰冷的脸庞软了下来,他认为这是这个小子动了情愫,一时冲动。
每个男人都会有这样一段历程,或早或晚的问题,就比如他和他心爱的刘良女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