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我懒一会儿不行吗?”陆斌抬眼望了望天叹了口气,这个时间从御书房往外走,再到自己家,时间可就长了。
朱厚熜笑了笑,对于他自家兄弟,他也是习惯了,一时兴起,又开始翻起册子,一边翻一边闲聊道“老爷子最近身体怎么样?”
“健康的很,我觉得他老人家能撵的我爹鸡飞狗跳,而我爹能把我撵得鸡飞狗跳。”
朱厚熜闻言愣了一下,有些古怪的朝门廊方向看了一眼,然后迅速低下头去,不看那懒散的货,转而换了一个话题。
“诶,这个桂萼,你怎么看?”
陆斌思索了一阵儿,摇了摇头“对这个人,我感觉不深,不晓得他的履历,也不明白其志向,爷爷的评语,或可一信,但无论如何,得去瞧上一眼,谈论一二,晓得他的目标,才会有真正的结论。”
“那就交给你了,无论如何张璁咱们必须先拿下,你再不拿出一个能在朝堂上能说话的人出来,你哥我过几日可真就要拿枪上殿了,先崩了毛澄再说。”
“为啥是毛澄?”
“就拿老东西最是可恶,前几日还在郊外一脸猥琐的和我勾兑如何进皇宫,如何承袭皇位,如何进行大典,今日就跳出来,满身正气的要给我换爹,我不崩他崩谁?”
“你不如把杨廷和崩掉,这档子破事完全就是他的手笔嘛。”
“去你丫的。”朱厚熜骂骂咧咧一句,就要把鞋子脱下来扔他“尽说昏了头的话。”
“走就走,真是,你这破御书房,我还不稀罕。”
“快滚,快滚,看着你就嫌烦。”
“哼!晚上我就去找莫戈,常平他们吃茶,馋死你丫。 ”
“去去去!”朱厚熜那动作仿佛在赶苍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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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一声门被打开,陆斌准备发出巨大噪音,比如说愤怒的摔门而去。
“唐顺之?武进人,正德二年生人,神童也,好数术之学,喜军马兵书,擅长武艺,却经卷不落,年仅十四却可称饱揽群书,可关注之,以备后用......倒是可以关注一番。”
啪!一声摔倒在地的声响传来。
朱厚熜回首望去,只见自家弟弟被门槛绊倒,一只脚伸在门槛外侧,脸却摔在御书房里面,一颗乳白的牙齿摔在地上,口里都淌了血。
朱厚熜赶忙上前几步,欲要扶起自家弟弟,可没成想这陆斌一点儿也没要人搀扶,一跃而起不说,竟还丝毫不顾及疼痛,大声叫喊起来。
“就是他,这个唐顺之,就是他!总算见着个狠角色了,不行,老孟,小六儿兄长,走走走,这个人 必须给他逮住喽!这个人必须请入咱们帐下,莫给这孙子放跑了。”
“这才十四岁,你莫不是发神经?”
“哎呀,这件事儿你听我的,这个人咱一定得给他弄回来,不错的!他一个人,我可以用整个宝衣局去换,这买卖都亏不了!”
朱厚熜神色凝重起来,点了点头,能叫陆斌拿超过一万两银子去换的人,这个人还不是家里弟兄,这已经很能够说明问题了。
他立刻大声呼唤起来“陆松叔叔!”
“末将在。”陆松壮硕的身形从门廊里闪了出来 ,魁梧的身姿,以及粗犷的容貌与平常无二,只不过面容抽搐着,目光凶狠的瞪着自家傻儿子。
陆斌浑身就是一抖,从人来疯的状态里 清醒过来,他说为啥刚才朱厚熜这混蛋要往门廊方向看呢,原来设了这么个埋伏在等着他。
真是卑鄙!
“您既然都听见了,让几个锦衣卫弟兄走一趟吧,不要听斌弟胡言乱语,好生说项一番,可利诱,可勾兑,但万不能用强逼的手段。”
“陛下,我和我家老爷子亲自走一趟如何?”
“可。”
陆松行礼之后匆匆而去,走之前又丢一个“你给老子等着”的眼神,甩给陆斌,陆斌抖若筛糠一样看着自家老爹匆忙离去。
但随即他咬了咬牙,只要这个唐顺之纳入麾下,娘的,就算是被打断腿,都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