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正在与太上皇下棋,您看……”
曹云柔嘴角含笑:“太上皇又不是外人,本宫进去便是!”
说着,她向前行了一步,却被德福公公拦住。
“贵妃娘娘请留步,您容奴才进去通禀一声……”
“德福,你在皇上身边待了多年,难道不知,皇上对本宫,是如何看重?
你可知得,罪本宫的后果?”
德福公公满脸为难,却依旧没有后退半步。
“贵妃娘娘息怒!
今日不比寻常!
太上皇也在,他老人家,脾气你太好,奴才是吧他老人家迁怒您!”
曹云柔虽心有不快,想到了前几日发生的事情,却还是收敛。
面上的表情,依旧高傲,不可一世。
就在这时,御书房的门打开。
两名男子,同时从里面走出来。
赫连夙剑眉星目,虽然年长文帝几岁,却不显憔悴,身上是成熟男子才会有的魅力。
岁月似乎格外优待赫连夙,他身上除了成熟稳重,还有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即便是站在文帝身边,也毫不逊色!
文帝眉眼之间,与赫连夙,有三分相似。
却又迥然不同。
文帝偏威严,让人不敢直视的王者威严。
而赫连夙是冷肃,桀骜 ,看向曹云柔的时候,眼神凉薄,好似锋利的刀子 在他心尖上划过。
“臣妾拜见太上皇,拜见皇上!”
赫连夙的视线,直接将曹云柔忽视。
甚至是连余光,都没有瞥她一眼。
“我也乏了!
先回行宫,皇上的棋艺,还是要纯熟一些,再来找我吧!”
“皇叔慢走!”
赫连夙头也不回的离开,曹云柔望着他背影,怔愣出神,文帝的声音响起,她才回神。
“柔儿这么急着过来,所为何事?”
“皇上,臣妾听说,清骏率领将士们,击退了回鹘汗国那群蛮夷的进攻,想向皇上讨一个赏赐!”
文帝的眉眼含笑,笑意却不达眼底:“哦?
你消息,竟然这般灵通!
那说来听听,你想要什么赏赐!”
曹云柔媚眼如丝,眼底里却没有深情,娇俏的笑着,靠在了文帝的怀里:“臣妾在宫中,日日为阿弟祈福,为大雍朝万千将士祈福,如今,阿弟屡屡立下战功,臣妾便想着,去一趟护国寺还愿!”
文帝知晓,曹云柔潜心礼佛,为阿弟祈福。
每个月都会出宫一次,去护国寺上香焚经!
想到了这些日子对曹云柔的抵触,竟然同意了。
“出去的时候,多带上几名护卫,务必保证自身安全!
知道吗?”
曹云柔娇嗔:“臣妾知道了!”
翌日
宫中的马车,便从偏门驶出。
赫连夙与文帝一起看奏折。
文帝的表情,一如往昔的温和,赫连夙端着茶盏,轻啜一口之后,将茶盏放在了桌案上。
随即提朱笔批注:“裕洲水患过后,本身粮草不足!
苛捐杂税可以适当减免!”
文帝颔首:“侄儿也是如此认为的!
且---
朕还想着,拨下去一笔款子,分发到百姓的手中,以帮助裕洲全城百姓,安然度过冬日!”
只是,如今国库空虚,又连年的天灾。
这笔银子该从哪儿出,也值得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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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这里!”
赫连夙又拿出来一封奏折,递给了文帝:“你看一看,这件事情,该如何处置!”
文帝翻看奏折,是裕洲附近的漳州城送上来的折子。
受水患波及,漳州城那些以种植果树的果农,也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百姓们受难,饭都吃不上了,那些果子,便开始滞销。
往年这个时节,果园里的商贩,早就络绎不绝的入园收买!
今年却鲜少有人问津!
大批量的果子,都烂在了树上,漳州城的果农,苦不堪言!
“你觉得这件事情,该如何处置?”
文帝蹙眉,减免税收,只能解决表面的问题,那些烂在 树上的果子,是果农们辛苦种植一年的劳动成果,更是赖以为生的根本!
果子卖不出去,自然是大问题!”
就在文帝犯难之际,德福公公来报:“启禀皇上,太后娘娘身边的冯嬷嬷来了,说太后娘娘邀您去凤仪宫一聚!”
文帝蹙眉,太后前些日子染了咳疾。
宫中的太医,用了不少的药,虽说有一些好转,却也无法彻底的根治。
文帝起身:“是母后身子又不爽利了吗?
可否让宫中的御医看过?”
“倒不是太后娘娘身子不爽利,说是有事相商!”
文帝看向赫连夙:“皇叔,不如您随着侄儿,一同去母后那座坐?”
赫连夙颔首,二人便摆驾去了凤仪宫。
方进殿内,便听见了太后爽朗的笑声,从殿里传出来。
文帝进门,便看见了与太后坐在桌前的秦妩。
赫连夙的双眸,瞬间放光。
他进宫第二日,阿妩便入宫来了!
定是因为太过思念,心中的甜蜜感,油然而生!
秦妩却没给他一个多余的眼神。
赫连夙心里有一些酸溜溜:一定是因为有外人在,阿妩才对他如此的冷淡!
定是这样!
“臣女拜见太上皇,拜见皇上!”
“起来吧,母后与秦医女在聊什么,这么高兴?”
太后抿唇,看上去红光满面。
想必是咳疾痊愈了!
往年秋日里,深陷的眼窝,竟然有了一些肉,看上去,气色很是不错!
“皇上,你来的正好!
哀家有事要与你说!”
“母后有什么吩咐?”
“前些日子,哀家咳嗽的肺都快要出来了,夜夜不能安眠!
吃了好多药方子,虽有所缓解,却也无法根治!
最后,还是阿妩这丫头,拿了川贝枇杷雪梨止咳糖浆,又亲自做了清热去火的饮品,才得以痊愈!
尤其是那炖梨,滋阴清肺,甚是美味!
今日这丫头入宫,又带了一些来,哀家惦记着你操劳国事,时常肝火旺盛,嘴干起皮,寻思着让你也尝一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