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知,小郑氏入府,我与元懿,举步维艰,只能仰人鼻息,你却充耳不闻!
从小到大,你培养我,只是为了巩固你在朝廷里的地位!
可我费尽心机争来的赐婚,你可以毫不犹豫的将我割舍出去!
只为了成全你的小女儿!
元懿悲伤,你这个做父亲的,又是如何做的?
你怕她连累柳家,竟然将她赶到庄子上,让她一个人自生自灭!
柳依依自食恶果,毒害了数条无辜的生命!
你为了将她救出去,不惜让我来做替死鬼!
柳崇文,你可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好父亲!”
即便是被柳元箬这般怒怼,柳崇文依旧不觉自己有错,瞪着一双眼睛对着她咆哮:“就是你这副自命清高的模样,像极了郑氏!
小主,
在她面前,我从来都是那个高攀了的穷小子!
她把我的自尊,踩在脚底下!
我就是与小郑氏私相授受,暗生情愫,怎么了?
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
我身居高位,是她不肯让小郑氏进门的!
本来我只是想许她平妻之位,是你娘不肯!
是她说的,这府中的夫人,只能有一个……”
柳崇文歇斯底里,陷入癫狂,柳元箬却为自己的母亲感到不值:“你的自尊?
若不是母亲,劝慰着,鼓励着,以自己的嫁妆,补给着整个柳府,你能过得如此逍遥自在?
你喝着母亲的血,啖着母亲的肉,却还要将她的庶妹,迎娶为平妻?
你就是这般羞辱我母亲的?
柳崇文,你根本就配不上我母亲!
也好!
黄泉路上,有你和小郑氏作伴,我母亲定不会孤单,对了,还有柳依依!
到时候,黄泉路上,你们一家三口,也好团聚!
祈祷着下辈子,你们再做一家人!”
说完,柳元箬头也不回的离开!
看着她决绝离去的背影,柳崇文慌了。
有什么东西,似乎不可控制,从他手中流失。
孟淮道:“来人,将这两名囚犯,押入死牢,待我禀明圣上 ,等候行刑!”
小郑氏一直双目无神,像是被人抽走了魂魄,嘴里只是喃喃自语:“我不是有意的,别来找我……
别来找我……”
衙役上前,扭住了柳崇文,将他与小郑氏押解下去。
至此,郑氏的冤案,终于沉冤昭雪!
柳元箬站在冷风当中,纤瘦的身子,被寒冷的风吹得摇摇晃晃,她落寞的,犹如一株被风雨打翻的空谷幽兰,明明那么娇柔,却还倔强的挺起身子。
那股倔强,令人心痛不已。
孟淮站在不远处,看着她的背影,想要上前安抚,却不知从何说起。
只能愣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
昨夜,崔子栋的人接应,想要将昏迷的柳元箬,与柳依依交换。
幸好他早有预备,在那些人正欲行事之前,将他们全部制服,如今那几人正在审讯当中。
没怎么费周折,便将崔子栋交代出来。
如今,他正准备亲自去公主府上,将崔子栋带回来审问。
路上,便看见了那一道落寞的身影 ,伫立在冷风当中。
张捕头见自己大人,怔愣在了原地,不由得顺着她的视线看过来。
一眼便看见了柳元箬那一抹纤瘦,倔强,令人心疼的背影。
“大人……”
孟淮回神,表情依旧冷漠严肃。
“这柳姑娘,真是可怜!
有这么一个禽兽不如的爹,如今家破人亡,哎……”
孟淮的视线清冷,听了张捕头的话,眼神之中,多了几分同情。
他迟疑了片刻,还是上前去。
“柳姑娘……”
听见了有人唤她,柳元箬慢慢回头,便看见了一身银色长袍,金线刺绣的男子,不知何时,立于她身后。
凉薄的眼神里,揉杂着几分关切。
“你……没事吧!”
柳元箬强行挤出一抹微笑,对着孟淮道:“孟大人的救命之恩,元箬没齿难忘!”
“柳姑娘不必客套!
当初,你救了我一命!
身为朋友,为你做些什么,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