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应了一声是,便穿过后殿迅速离开。
灼染秀眉微蹙,心中既疑惑且不安。
从夏仕白神神秘秘的的举止中不难看出,定是要背着她做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且这件事情很有可能是李聿授意他做的。
灼染心神恍惚而焦灼,来回踱步间,一阵晕眩,旋即倒在了凤雕玫瑰椅子上,扶着额头,方才想起自己是已有身孕之人,视线不由定格在小腹上,坚毅清冷的神色亦变的柔和起来。
采薇折回来后,将小章桂探听的情况告诉了灼染:“娘娘,小章桂说汪延被带去了望夷宫,还是被田让手下的黄门侍卫给押去的!”
灼染闻言,秀眉深蹙,想到了之前汪延为救她误杀夷染,心中顿感不妙,起身,来不及换衣,便加步离开椒房殿。
采薇紧跟其后,不断的问她要移驾何处,灼染只说了三个字:望夷宫。
紫苏和连翘见状,也跟了左右,却被灼染劝退了回去,只带着采薇采风二人前去。
穿过清穆巍峨的望夷宫宫门,灼染很顺利的进了正殿,显然,李聿知道灼染会来,倒也并未刻意阻拦,只放任她乘风而至。
正殿内,一袭玄色龙纹长袍的李聿负手而立,居高临下的看着跪于地上的汪延,深眸寒光逼人,一字一句质问汪延:“是你杀了夷贵妃?”
汪延一个劲的磕头:“是奴才,奴才杀了贵妃娘娘,奴才万死难辞其咎!”
李聿听罢,脸色阴沉的可怕,周身散发着无影而强烈的杀气,低哑之声透着残酷:“万死就不必了,朕心怀仁厚,便赐你自行了断吧。”
汪延听罢,如释重负一样,不断的磕头谢恩。
随即,夏仕白拿来一柄锋利的匕首,递给汪延。
汪延拿过那把匕首,毫不犹豫,视死如归的朝自己胸膛刺去。
灼染见状,疾步制止:“慢!”
汪延的手一抖,微微侧头看向灼染,眼眶发红,却始终没有停止自刎的动作,匕首尖端瞬间没入胸膛,鲜血溢出的同时,轰然倒在地上,那双含泪的眼睛紧紧盯着灼染看,隐含着一丝欣慰的笑意。
直到瞳孔涣散,气息停止。
一切已为时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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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染止步,怔在那里,看着已经死去的汪延,痛心疾首。
李聿迎上她,握住她一只手,缓缓摩挲,沉默看着她,似是抚慰。
灼染抽回手,视线停在血泊中的汪延身上:“夷贵妃的死,是臣妾一手造成,陛下何故枉杀好人?”
李聿挑眉,反问:“汪延已如实交代一切,你又何故偏袒他?又何故替他背上杀人罪名,你是皇后,一言一行皆作后宫表率,如此行径,实在不妥。”
“汪延是为了保护臣妾,若不是他,死的那个人便是臣妾,汪延于臣妾,是救命恩人,这就是臣妾袒护他的原由,正如陛下袒护夷贵妃那样。”灼染冷笑。
李聿皱眉,深邃的眸席卷一抹骇然妒火:“他若非阉人,你是不是还想委身于他?”
“是有这个念想。”灼染蹲下身,拿着帕子,为汪延拭着眼角的泪,轻飘飘的声音像是来自遥远的天际。
李聿抬手将她重力的攫入怀:“朕可以厚葬他,但是你不能怨朕!”
“陛下次次利用臣妾,伤害臣妾,却还要让臣妾必须感恩戴德吗!这次又是为何?是为了将你的染儿保护的更隐秘更彻底吗?”若不是她及时察觉,她真的险些被蒙骗了过去!
这个伪君子,制造一场谋杀骗局,害死了一个爱他至深且疯魔的女子,又除掉了她的心腹汪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