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少商看得出两人有情，只是何昭君习惯了这样相处，楼垚心里的不满也在日积月累。可若没有肖世子，两人也可以相守一生。

“两位叔母，我先带几位妹妹去席间了，”万萋萋左看看右看看，伸手挽过程姎。

“走吧嫋嫋，”何昭君就没放开过程少商的手，听此言也拉着她一起走。

裕昌郡主在上元灯节丢了好大的脸，寻常人家虽不敢当面嘲笑她，但背地里难免议论几句。

裕昌郡主心里憋着气，听到王姈在她耳边念叨程少商勾引袁善见，想要教训一二，她也不拒绝。

正好万萋萋等人进来宴席，王姈面露不屑的看着程少商。可是看着看着又觉得这小女娘容色确实出众，这么一想更是憋闷。

“今日我特意命厨房制了这金丝枣作小食，这金丝枣用了十多道工序制成，算得上精细，诸位姊妹可要尝尝。”

裕昌郡主出生在富贵窝里，别说是这样麻烦的小食，山珍海味都不觉得稀奇。

“程家妹妹怕是第一次吃这样的好东西吧，可要多吃点，”看着和何昭君坐在一起的程少商，裕昌郡主面露不屑。

“不就是金丝枣吗，跟谁没吃过一样，”万萋萋最讨厌这种人，开口反驳“我曾经亲手抓了一头豹子给我阿父泡酒喝，那才叫难得，也就你们没见过世面。”

“万萋萋，今日可是郡主生辰，你言谈怎么好似茹毛饮血的野人，”王姈当然不会让裕昌郡主被冒犯。

“御前宴饮时，家父将此酒拿去献给圣上，圣上还夸我不愧将门出身，你是在说圣上是茹毛饮血的野人吗？”

万萋萋耍嘴皮子可不会落后旁人，这么一顶帽子戴下来。王姈和一旁的楼璃脸色都很难看，谁敢攀扯圣上，活得不耐烦了吗。

“这枣确实美味，”坐在万萋萋旁边的程姎咬了一口，赶紧开口夸赞，免得双方越说越上火。

“噗嗤，程家妹妹弄错了。你吃的可不是真枣，金丝枣是用蜜糖裹牛油细面蒸炸而成，形似而已。”

裕昌郡主发出嘲笑，其它席上的贵女也是一脸讥讽。

“武将出身就是粗鄙，什么好东西都不认识，”王姈附和裕昌郡主的嘲笑。

“这一道小食便这么麻烦，若是换成口粮，不知道能养活多少将士。你说我们武将出身粗鄙，是在瞧不起我何家吗。”

何昭君可是骠骑大将军何勇之女，家里的哥哥弟弟们也全是武将，怎么可能允许有人羞辱武将。

“阿姊们桌上这么多山珍海味，上靠苍天庇佑，下靠圣上夜以继日勤政为民，更靠前方战士们保家卫国。你们享受着这般精细的好日子，却要嘲笑我们武将之后，颜之厚矣。”

程少商也不惯着她们，乱世之中，若不是武将拼死保卫，怎么会有平和的日子。

“既然这般瞧不起咱们武将之后，那这宴席不吃也罢。嫋嫋，我们走，”何昭君哼笑一声，拉着她就走，万萋萋也拉着程姎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