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身?什么变身?”我疑惑道,眼睛紧盯血蝠道人,生怕错过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血蝠道人发出一串尖细的狂笑,眼睛已经变的如红眼蝙蝠一般,不,是比那蝙蝠的红眼更红!
我再看血蝠道人,惊异的发现他口中竟生出一对犬牙,不不不,不是犬牙,这是红眼蝙蝠的利齿,就是他拿出的那两节法器……
情况变换太快,不等我细想,血蝠道人已经怪叫着朝巨蟒扑去!
要说血蝠道人此时的身形并没有改变,除了血红的双眼和嘴里露出来的那对犬牙,他与常人没有什么区别,可从他所散发出的气势上,准确来说是从炼魂术的感知上,他此时已与那群红眼蝙蝠无异,只是更强大的蝙蝠妖兽罢了,郑燎所说的“变身”,即是如此。
自从血蝠道人“变身”以后,其他红眼蝙蝠如同被施放了嗜血术一样暴躁起来,更加悍不畏死,个体实力也有所提升,对上王旗的攻击时不再一触即溃,后者一时手忙脚乱起来……
血蝠道人双目红的快滴出血来,张牙舞爪的疯狂很快逼近了巨蟒身边,就见那巨蟒丝毫不惧,一尾巴朝血蝠道人拍去!
血蝠道人不退反进,也不知他是如何卸力的,竟然手脚并用的抱住了巨蟒的尾巴尖,随着巨蟒凄厉的嘶叫,我细看才发现,原来他双手五指并爪,已牢牢扣住巨蟒的皮肉,鲜血直流,巨蟒焉能不痛?
巨蟒口中强大的气刃攻击自然不能对着自己的尾巴,只能奋力甩尾,却怎么也甩不掉血蝠道人,哪怕巨蟒以尾拍地也不行!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只见被拍的满脸是血的血蝠道人伸出长舌舔着巨蟒顺他手上留下的血,兴奋的怪叫一声后竟张口就近咬去,他的牙齿被那副犬牙强化了不知多少倍,巨蟒的鳞甲皮肉竟被他随便啃烂咬下!
带翼巨蟒再不能维持身形,痛苦的扭动险些把头顶的王旗闪下来,我在局外看的清楚,血蝠道人先是撕下一块皮肉囫囵吞了,随即兴奋的怪叫,不停的扭头撕下巨蟒的大片皮肉,如同饿死鬼般,吞的下就吃了,吞不下就咬断,掉下的皮肉还没落地便被他身边的那群红眼蝙蝠接住分食!
只一会儿,血蝠道人如吃饱般只是不停撕下巨蟒的皮肉,他身边的红眼蝙蝠则愈发兴奋凶残,巨蟒被撕开的伤口已深可见骨,大片红眼蝙蝠不等血蝠道人撕肉就争先恐后的扑在巨蟒扩大的伤口上,这场面……
王旗再不能独立蟒头,他自袖中抽出一把法剑,一手仍托着那枚黄色法珠,纵身自巨蟒头顶跃下,当他看到巨蟒尾部露出的红肉白骨气的哇哇乱叫:
“啊呀呀!住手!住手!莫要伤我宝宝!”
血蝠道人自然不会住手,闻言更加兴奋的撕咬起来,王旗大怒,持剑朝血蝠道人攻去!
自王旗跃下之后,带翼巨蟒便不再维持盘躯昂头露尾的姿态,它匍匐在地,将已经露骨的尾巴蜷缩起来,以躲避群蝠的撕咬,红眼蝙蝠察觉到危险纷纷散开,但血蝠道人却仍旧不撒手任由巨蟒卷曲将他缠住,带翼巨蟒持续收缩身体,似乎想把血蝠道人箍死。
血蝠道人毫不在意,任由巨蟒施为,只抽出双手,调整位置露出头和双臂,当王旗攻来时,只看到血蝠脸上诡异的笑容,和他一双血迹斑斑的大手……
不,那已经不能叫手了,血蝠道人此时的手比之前大了一倍不止,指节突出,皮肤被撑的油光发亮,半透明的皮下白晃晃一丝血色也无,五指指甲伸出一扎多长,原本扁平的指甲也拱成了尖锐的三棱形,末梢弯成一个浅勾,完全骨质化,锐利至极。
王旗见血蝠道人已被巨蟒缠住半身动弹不得,顾不得对方的诡异变化挥剑攻去,他手中法剑也是一件上品灵宝,金光闪闪,可砍在血蝠道人格挡的骨爪上火星四溅未造成一丝杀伤,连砍数剑后王旗才冷静下来,他浮在半空,紧盯着血蝠道人。
忽然,他长叹一口气:“唉!天下妖族为求大道莫不想先修成人形,血蝠道友你却反其道而行之,何苦来哉?”
“哈哈哈哈哈!”
血蝠道人刺耳的尖笑听的我头皮发麻,只听他尖声道:“我且问你,现在谁是‘末流’?”
王旗脸色惊疑不定,试探道:“你已被我灵兽困住,还能……”
“试试看。”血蝠道人说罢抬爪在缠住他的巨蟒身上一划,不顾巨蟒颤抖的躯体随手朝空中一挥,一大片巨蟒皮肉便被空中盘旋的红眼蝙蝠分食争抢起来。
“你!”王旗大怒,将手中黄色法珠投射出去,连续洞穿一串红眼蝙蝠后才回到他手中,只是被洞穿的红眼蝙蝠还未落地,血蝠道人又在巨蟒身上划下更大的三、四块红肉。
“呲……”
巨蟒压抑的嘶鸣声中不但没有松开血蝠道人,反而箍的更紧了!
“你……宝宝!”
惊呼过后,王旗颓然的收回法器,苦笑道,“宝宝!松开他,咱们认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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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的红眼蝙蝠虽然已经不多,但在王旗杀完之前,带翼巨蟒恐怕早已咽气,而且前者是低阶群居灵兽,说白了命贱好养,就算王旗杀光了今天见到的所有红眼蝙蝠,对于血蝠道人来说不过是今后再花点心思罢了,而王旗的心爱巨蟒,绝对是某种异种妖兽,养到现在不知耗费多少心力和天才地宝,性命只有一条,没了,那就是没了……
带翼巨蟒不甘的颤动身体,渐渐化为九尺长短的大蛇,自然也放开了血蝠道人,我这才发现血蝠道人下半身如面条般柔软,没了巨蟒立时瘫倒在地,全靠臂膀撑着,他头顶的红眼蝙蝠群只剩之前的三分之一不到,不等他开口,呼啸着回归主人身边。
大蛇通体乌黑,身体两侧有条浅灰色的白线,正是膜翼长出的地方,它的伤也是触目惊心,特别是尾部只剩半边皮肉,白骨带血,它却顾不得伤势,张口朝王旗吐出那枚黄色法珠。
王旗心疼的伸手去接,此时却异变突起,只见一只皮包骨头的白手突然扣住了昂头吐珠的大蛇脖颈!
原来血蝠道人凭着群蝠化成的破烂黑袍贴地飘着,不知怎的却伸手扣住了大蛇。
“你还没回答,谁是‘末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