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只是还年轻,心气还不够稳,等再过两年,他一定会成长起来的。”祁丞微笑着说道:“老爷对大少爷期望很高大家都知道,毕竟严家这份家业最后还得由他来执掌。不过现在老爷还很健朗,很多事也还没到那个时机,所以大少爷玩心重点也无关紧要。”
严守阳闻言,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苦笑道:“话虽这样说,可谁不想早点清闲自在?如果那小子有那个能力,我也乐得早点把这一摊子甩到他手上去。到那个时候,我就带着你出去走走,就像当年一样……”
他说到此处,似乎触及到了一些久远的回忆,于是又轻轻叹了口气,不再说下去。
祁丞沉默了一下,眼里不由得也露出几分向往的神色,但很快他就微微苦笑道:“如今老爷虽然年纪已经有了,可身体还撑得住。我就不行了,一把老骨头,恐怕是经不起外面的风雨了。”
严守阳也叹道:“老祁,这些年你为我为严家呕心沥血劳苦功高,我严家上下永远都会感激你。你放心,我若是还有机会再出去走走,一定带着你,但是再不会让你受苦了。”
他言语真诚,祁丞闻言更是眼眶一热。他喃喃道:“老爷,祁丞十几岁就跟着你,你也一向对我没有主仆之分,待我如亲如弟,这份感情我也永远铭记在心。所以对老爷和严家,我自然会竭尽全力,也算是报答老爷的知遇之恩了。”
“老祁,见外了见外了。”严守阳心头酸热,他呵呵笑道:“你我都老了,经不得煽情的话,很多事情你我心知便可,说多了就生份了。”
祁丞郑重点头。然后他亲手将那叫貂裘披在严守阳身上,上下看了看,满意的点头道:“大少奶奶的针线活还真是不错,这衣服很合适。”
严守阳穿好衣服,自顾上下瞧了瞧。老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这话诚然不假,且说这件貂裘穿在严守阳魁梧的身上,顿时就让他格外生出了几分精神气度,整个人好像也年轻了几岁。严守阳很是满意,也点头道:“心灵手巧,又贤惠持家,我儿能取她为妻实乃福气,将来我儿接手家业有她相助,以后我也可以稍微放心了。”
祁丞在一旁点头称是。
严守阳忽然鼻子一皱,问道:“这衣服怎么有一股香味?”
祁丞闻言,眉头也微微一皱,他上前伸出脖子嗅了嗅,然后笑道:“是胭脂味。这衣服是大少奶奶亲手缝制的,女人家嘛,身上都会有胭脂水粉,难免会沾一些在衣服上,无伤大雅就行。”
听祁丞这么一解释,严守阳也觉得有理,便没有再多说。他在书桌后坐下,问道:“我儿现在何处?”
祁丞回道:“今儿是老爷的六十大寿,大少爷吃过早饭后就帮着忙前忙后,说是要让老爷好好高兴高兴,现在估计也还在帮忙招呼客人呢。”
“难得他有这份心。”严守阳喝着茶说道:“可我一早已经放出消息,今年就算是年满六十,我也不想太张扬,所以今天到落日马场来的人,应该并不多吧?”
祁丞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我知道老爷这几年喜欢清净,所以明白您的用意。可今日是您的大喜之日,怎么也该好好热闹一番。可您一早就放出不便招待的消息,我是怕日后外面有人说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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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守阳抬手打断他的话,笑道:“老祁,这些年难道你还没看明白吗?外面和我热络的人再多,真正是朋友的又有几个?不过都是些利益往来的面子罢了。我是上了年纪,可还不算老眼昏花,我也懒得再去做那些费神的面子了。今天确实是一个值得多喝几杯的日子,所以我只请了几个老朋友。人老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