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冷哼道:“那是姨娘没见过他们的嘴脸,要是见过,您就不会这么说了。”
“是该防着,”闻芷抬眸望向窗外,外面那几盆月季已经渐渐凋谢了,“派个人盯着那边些吧。”
常喜颔首应道:“明白。”
聊着聊着,常乐又开了新的话题:“听说胡国的国王遣了使团来,就快到京了,朝廷要隆重接待呢。”
闻芷挑眉问:“你听谁说的?”
“外面的人传的。”常乐天天往外跑,这条街上的左邻右舍几乎都混熟了,天天能探来各种小道消息。
“倒是奇怪,胡国几年前还给北边的戎人当小弟,跟着进犯大魏呢,怎么现在又开始向咱们示好了?”
“戎人野蛮凶残,给它当小弟,别说吃肉了,就是汤也分不到一口,被欺负得没了活路,可不得另寻靠山么?”
闻芷这些年人虽在京城,但常与窦离云通信,关外的局势知道得颇为清楚。
前年冬天关外大雪,牛羊牲畜死了大半,北戎人饿急了眼,闯入胡国地界,掳了几万人口去,吃人肉充饥,胡国国王的王后与几个女儿也被掳走,献给了北戎王,如今还不知是生是死。
这样的奇耻大辱血海深仇,胡国能忍才怪了。
常乐还是想不明白:“胡国想找咱们当靠山,所以纳贡称臣,这可以理解,但咱们为什么要给他们好脸色看呢?前几年胡国在边关作乱,可是害死咱们好多军民。”
闻芷笑道:“那我问你,北方最紧迫要除掉的强敌是谁?”
“那当然是戎人。”
“那不就是了,扶持胡国,用以牵制戎人,不好么?”
闻沅从书中抬起头来,笑吟吟道:“这个我懂,就像三百多年前前朝太宗时期扶持后羌,瓦解北奴那样,正所谓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正是,”闻芷见她有这样的见解,别提多欣慰了,“还是我妹妹聪明。”
小姑娘得了夸赞,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自豪地挺起了胸膛。
常乐点着头感慨道:“念书果然是有用处的。”
“以前让你多看书吧,你不求上进,天天就知道疯玩儿。”常喜嫌弃地敲了她的脑瓜子一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