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音抹了把泪,就地跪倒下来,立誓今天不见到皇帝就不走。
虽已是冬日,日头却还仍毒辣,跪了不到两个时辰,谢清音便渐渐顶不住,身子一晃,倒了下去。
小太监进殿报给皇帝,皇帝不耐烦地一摆手,“死不了就成,不用管她。”
在屋里躺了一阵,稍微恢复些后,谢清音见皇帝还是不见自己,又出去继续跪。
“陛下不会见您的,您还是回去吧,这么跪下去也是徒劳。”小太监上前扶了一把,好心劝道。
谢清音把他推开,不声不响地仍旧往地上一跪。
她就不信了,皇帝能眼看着亲堂妹跪死在养居殿门口!难道就不怕世人骂他为君不仁?
到了夜里,接近三更,皇帝将案头的政务处理完毕,准备摆驾前往后宫。
夏太监吩咐了小太监们去准备仪驾,故作为难地劝道:“陛下今儿就别走西门了吧。”
“怎么了?”
“广陵侯夫人还堵着呢,奴才不久前才去瞧过,也不知是不是等急了,性情比往日有些变化,嘴里嘟嘟囔囔的,在那儿骂人呢。”
皇帝闻言眉头一挑,转头看他,“骂什么?”
夏太监低下头:“是骂您的,奴才不敢说。”
“朕恕你无罪。”皇帝的脸顿时变得比外面的夜色还黑沉,双手背在身后,手背上隐隐有青筋跳起。
“奴才也没太听真,只隐约听见她说陛下是非不分,轻信谗言,不念旧情……之类等语。”夏太监越说声音越小,似乎十分惶恐。
皇帝气极反笑:“照她这么讲,朕倒是个昏君了。”
夏太监并一众小太监惶然下跪,低着头不敢言语。
“派人过去,将她撵出宫,以后不准她再入宫。”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