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众人尚未从这一系列的打击中缓过劲,又有消息砸了过来。
皇帝下令,将沈继阳贬至北疆紫林大营为卒。
老夫人原还指望沈继阳出来,撑起这个将要再度败落下去的家,没想到却等来这么一个结果,实是无法接受,终于一病不起。
谢清音又想进宫求皇帝开恩,可惜因上回皇帝嘱咐过不准她再进宫,她连宫门都没能进去。
“别的倒不用忧心,四处打点打点就是了,想来也不会过得太艰苦,且北疆战事频繁,有的是立功的机会,以你之才,很快便升上去了,只是紫林大营是十六叔所部,十六叔看你不顺眼,你去了后,万一他趁机刁难你,可怎么办?”
最近已经准许进牢里探视沈继阳,谢清音第一时间过来见他,道出心中忧虑。
沈继阳也有所担忧,虽然长宣王表现得并不明显,但他能感觉得到,他确实对他有敌意,而这份敌意的来源,则是闻芷。
那两次接见使团他与闻芷共事,长宣王看他的眼神跟刀子一样。
他也是男人,自然能明白长宣王的心思。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总能找到出路,”沈继阳叹了口气,握住谢清音的手,满目歉疚怜惜,“这阵子辛苦你了。”
沈家又败落了,一切得从头再来,清音这样跟着他吃苦,实在太委屈她了。
她跟闻芷不同,她是亲王之女,金枝玉叶,本该锦衣玉食,荣光无限,而今却明珠蒙尘。
“这只是暂时的,往后还有大把的好日子等着咱们。”
谢清音将沈继阳的手回握住,原想说这次的灾祸全是老夫人招来的,道几句不满,可又想到,沈继阳一向孝顺,定会不悦,也就罢了。
黄昏时分回到府里,老夫人披着斗篷在二门上等着,见谢清音回来,急忙问道:“继阳近日如何?牢里那些人是否趁势为难他?”
人都是会见风使舵的,如今沈家势头不如之前,难保那些狱卒就不把继阳放在眼里了。
谢清音看到她就来气,一声没吭,径直绕过去。
“这是什么态度?”老夫人喊住她,“继阳不在家中,你就给婆婆甩脸子?王府的教养教你这样侍奉婆母?”
“你长了几个脸,要我来侍奉你?”谢清音忍无可忍,愤然还嘴,“我再不济,也出身王府,你是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