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敦一时间无从反驳。
阿克今的话说得叫人灰心,但并非没有可能,甚至应该说,阿克今的想法才是更符合实际的,是他太乐观了。
人在暗无天日的世界里活久了,抓住一丝光就不想撒手,但阿克今点醒了他,他不该放松警惕才是。
“希望不会有那一天吧。”
最近天天都有人来药堂看病,忙得闻芷快连处理公务的时间都无了,因此她便从济春堂另外请了个大夫和一名医童过来帮忙。
常乐等人闲着无事时,也会帮着抓药打打下手。
“也是奇了,之前十天八月都没个人影上门,这几日突然涌出这么多病人来。”
常喜笑道:“之前他们不敢来,怕小姐设药堂是做样子,这不,斩了那五个禽兽之后,大家都知道这药堂不是摆设了,就都来了。”
“一群不识好歹的东西,要我说,小姐就是待他们太好了。”常乐哼了哼,还欲再骂,见有人过来,方忙止了声。
四月初,正是北疆开始农忙的时候,北营的人除了自耕自种养活自己之外,还要往紫林大营提供米粮,因此耕种的土地比较广。
自四月始,到八月末,这段时日里几乎每天都在田间干活,晨间天不亮出门,晚上夜幕降下来了,才能回来休息。
同样的,在这期间,看守的铁卫们也是一年中最忙的,这些俘虏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逃跑,即使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监视,依旧有会人跑出去。
闻芷熬了几个日夜,查看过好几遍北营的布防图,查漏补缺,加班加点调整了防务,以免出差错,她白天到外面亲自加强巡逻,晚上也要到各处巡视了才回来安寝。
这天晌午,闻芷外出巡视回来,听见药堂里传出孩子颇显凄惨的哭声,忙进去瞧瞧什么情况。
里面大夫和医童正手忙脚乱,给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处理伤口,年轻女子牢牢将小姑娘抱住,以防她乱动。
小姑娘脑袋不知被什么磕出好大一个口子,血流了满脸。
“怎么回事?”
医童抬袖抹了把汗,急声答道:“这姑娘在地里摔了一跤,头磕在石头上了,带过来时昏死了过去,这会儿是疼醒了,一直哭,伤得太重了,血半天也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