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长定侯喉头一堵,胡子眉毛顿时竖了起来,“好,好!你既不听,我也懒得说了,以后你的事为父也不会再管。”
事实上,圣旨已下,闻嶂就是愿意听,也太晚了。
他心疼的不是闻嶂还没开始就结束的仕途,而是自己的爵位将来要交给一个吃软饭的小白脸,这让他格外膈应。
“下去!”
闻嶂应了声诺,退出堂屋。
刚至廊下,与匆忙赶来的宋氏碰上。
“他训斥你了?”宋氏低声问道。
闻嶂点头:“他是不甘心把世子之位给我,不过皇命难违,他也不敢不给,母亲不必再低声下气地去哄他。”
宋氏蹙眉道:“话也不能这么说,他毕竟养了你一场,与你虽不是亲父子,但也恰似亲父子了,不论现在还是以后,你都不该对他不敬。”
“母亲说的是,”闻嶂点了点头,将不满的情绪掩藏在心底,“儿子先告退了。”
什么恰似亲父子?他豁出性命给他挡刀,结果还不如闻淮几句卖乖,这假的就是真不了,他与长定侯终究不是一家人。
不过要想走得更高更远,他还离不开这个继父的助力与扶持,目下还不能与他撕破脸皮,得继续供着才是。
至于将来如何,那就是他说了算了。
宋氏进到屋里,转到西边耳房来,见长定侯正站在窗口,看着窗外不知想些什么。
“老爷。”
长定侯没动,只不耐烦地问:“什么事?”
宋氏走过去,说:“事已至此,老爷就看开些吧,你的身子才刚好,不宜动气。”
闻言,长定侯倏地一转身,朝她瞪来,“你们母子不就盼着我气死吗?如今陛下逼我立闻嶂为世子,你们谋算成功了,你也该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