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明显就是要造反的先兆!
一场真正的造反永远不会是突然决定的,可能要经过几年甚至好几年的长足准备,双方暗中要博弈许久,到了真正造反那一刻,往往是一方已经没有任何还手之力的情况下。
有些傻子偏偏还不知道...
譬如朱棣造反时,各地暗中都是效忠燕王府的人,朱允炆那蠢货还觉得四叔已经老老实实在猪圈住着呢。
在这个阶段,正是需要锦衣卫发挥实力的时候,耿彪一刻也不敢停,立刻便准备下去办事。
“慢着。”
朱元璋却叫住了他。
“江南的事情处理完毕了,便叫标儿回来吧。”
“眼下已入深秋,直隶省的番薯要成熟了,他这个太子亲自下达的换粮令,也该来看看他的成果,还有距离冬至不远了...”
老朱说着说着仿佛陷入什么思考之中,眉头紧皱。
耿彪躬了躬身,什么话都没说便了悄然退出大殿。
今晨的气氛显得更加诡异了,自从太子大病一场然后离奇好了之后。
这天下好不容易从胡惟庸大案中缓过来的和谐氛围就刹那间被破坏了,许多血淋淋的残忍现实被揭露到了表面上。
例如藩王害民,例如蓝玉的尾大不掉,例如江南文官们的残忍压榨...
这些事情原本要一代代留下去,直到万历年间积重难返,张居正小小的拯救了一把,再到百年后的崇祯皇帝无力回天。
然而如今,矛盾在洪武十五年秋天就集中爆发起来了,将老朱都搞得风声鹤唳。
谁也不明白这位太子究竟要干什么?
御书房宁静的窗台前,张居正将笔放在笔架上,头疼欲裂的揉了揉酸胀的鼻梁。
虽然有几分疲倦,眸中的杀气却没减少半点。
他天生就是个政治动物,跟天斗跟地斗不好说,但跟人斗一定其乐无穷。
这些日子朝堂上的事已被摆平了十之八九。
“唉。”
张居正长叹一声。
“幸而张某生在太子殿下降生之年啊,这些原本所有人都打算留给后世之君的麻烦竟然被太子爷集中起来解决了。”
虽然张居正也知晓,这么大的变革一旦办不好,朱标就会落到一个杨广二世而亡的下场。
但他张白圭,前世敢冒着死后抄家灭族的凶险变法,这辈子就不怕一身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