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曦翻开书卷一页,“景宁四年,九月庚子.......”
微微泛黄的书卷写尽了谢宁的一生,也记录了她所见所闻之女子的一生,为自己,为她人作传,不论是高位的帝王,还是田间的农妇,她们都在谢宁的书中,有属于自己的姓名。
她们便是她们自己,不是任何人的附庸。
不管是在书中,还是在现实里,她们都不再是附庸,她们是独立且自由的存在。
“母皇,儿臣能去给老师送行吗?”皇太女红了眼眶,自她出生起,谢宁便教导她,是她唯一的师。
“你唤什么老师?”燕曦捂着眼睛,掩住悲痛,“她是我的老师......你要唤师祖!”
即使她比谢宁还大上稍许,可两人相伴走过的一路,都是谢宁在细细的教她,那是她的老师......
“我要去送她。”
可去的人不仅仅有燕曦,但凡是跟随过谢宁,受过谢宁教导的人都来了,她们之中有官员、大夫、将士、商人、工匠、绣娘等等,男女皆有。
因为谢宁开了许多的学校,她不仅让天下女子都能入学堂上学考科举,也让万千贫户子弟有了读书学习的机会。
还有那并未见过谢宁的人,也去了。
谢家大开府门,进进出出的人有权贵富户,也有穿着旧棉衣的平民,他们或许从未见过谢宁,但谢宁给予了他们饱暖,他们永远记得。
燕曦停朝三日,在出殡那日,街边站满了送行的人,她们全都着麻衣,手上系着一段白布。
纸钱如云片轻轻飘过,犹如漫天花雨,招魂幡在半空中起扬,似乎引来了一息轻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