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传义缓缓抱住俞皎,两个相差十数岁的人,在这寒风中安慰着彼此。
而屋里,白璟一阵恍惚:“素素,我怎么好像看到传义了?是我眼花吗?”
崔氏闺名崔素冰。
白璟总喜欢唤她素素。
因为唤冰冰太冷了嘛。
崔氏闻言,头也不抬,依旧细心地为丈夫处理满身的伤口:“夫君定是想小传义了呢,要不然也不会产生幻想,也能理解,传义那孩子招人喜欢,我也想他了呢。”
她做得很细致,每一寸伤口都得到恰到好处的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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溃烂流脓,奇痒无比的地方,被她处理过后,那种难忍的感觉便消失了,只余一阵熨帖的清凉。
白璟不由疑惑:“素素,你这处理伤口的手法,竟比军医还娴熟呢!”
崔氏默了默,随即道:“夫君亲长保家卫国,征战沙场,我们怎么能闲着,于是便和军医学了些基本的医术,至少能为那些流血受伤的战士做点事。”
白璟并不迂腐,他虽然不高兴自己心爱的妻子去碰别的男人,但他不会因此责怪妻子,反而心疼她面对这可怖的血腥。
“我的素素,总是这么好,这么为别人着想。”
崔氏认认真真地处理,那伤口每被处理一分,她的心便碎几分,直到四分五裂。
她数度哽咽:“夫君,是不是很疼?”
白璟温柔地望着妻子:“疼,可疼了。好多次我都快忍不住,想要一死了之,但一想到我的素素还在等我,我便觉得不疼了。”
崔氏噙着泪花抬眸,与夫君四目相对:“你受苦了,只恨自己不能替你受。”
白璟温柔地笑着:“傻瓜,你是知晓的,这份苦我宁愿自己受千次万次,我也不愿你来受一分。”
崔氏泪流满面:“阿璟……你总是这般会哄人。”
白璟柔声道:“我的素素也是这般厉害,见到我的素素,我的伤也有人治了,而我的心也有人宽慰了,于是伤口不再疼,心底也暖暖的。”
崔氏泣不成声,眼泪一颗颗滚下。
她从未有一刻后悔当初的勇敢,如果她没有主动追求,这么好的男人可不就被别人摘了去?
她也从未后悔嫁到白家,哪怕之前一直以为夫君死了。
这时,她又听得白璟在问:“素素,为何你们都身着孝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