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尘一边洗碗,一边问:“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统治他们,靠的不是才华,而是他们对我的惧怕?”
白明微连连摆手:“你误会了,我并没有这个意思。”
风轻尘却没有放过这个剖白心迹的机会:“不管我在别人那里如何,我在你面前,就是真真切切的人。”
白明微习惯性地敷衍过去:“真真切切的人?难道平日/你不是真真切切的人来着?”
风轻尘道:“你懂我的意思。”
世人在他身上加诸的虚名太多,多到他已算不得一个正常人。
事实上,那些传闻之中,也的确有几分真实。
然而不论如何,在小姑娘面前,畅游暗夜的他,都想做那干净的清辉月色。
白明微没有搭话,只是坐在一旁,身体无力地瘫靠在椅背上。
她何尝不被虚名所累?
不知何时传出的京城第一千金之名把她牢牢束缚住,以至于为了坐实这几分虚名,她在言行举止方面向来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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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有在这满是烟火味的厨房里,她才能彻底放松下来,哪怕坐无坐相,站没站相,也不必有任何顾虑。
片刻过后,风轻尘开口挑开话题:“此次锦城一行,都发生了什么事?”
白明微道:“你的暗卫一直跟在我身边,你不是都能知晓吗?”
风轻尘说:“我想听你亲口讲。”
左右没事,白明微当真细细向风轻尘讲起近日发生的事。
讲到薛晋那些荒唐事,便是风轻尘,也不由得皱起眉头。
最后,白明微道:“也幸亏你放九殿下出城,这次的经历,我瞧着他倒是有些变化。”
风轻尘自是不在意刘尧的事,闻言他问起:“你是不是在烦恼伤兵的安排?”
白明微点头:“是,放他们回家,只怕生活都不能自理,要是有人照顾还好,若是无人照料,那些再不能走的弟兄,只怕会像九月的父亲一样,在地上匍匐前行。”
风轻尘甩了甩手上的水,又把洗干净的碗筷归置好,随即问道:“你想不想听听我的看法?”
白明微再度点头:“自是想的。”
风轻尘告诉她:“行走问题,可以请公孙先生解决,我给你的那本书里,有轮椅的图纸,可寻些木匠向公孙先生学着做轮椅。”
白明微道:“这个我已经想好了,我更愁的是,他们日后的生活。”
风轻尘沉吟片刻:“要不要听听西楚是如何处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