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提议,除了已赏封的三品诰命夫人沈氏以外,这些烈士的遗孀,理应赏封诰命夫人,皇帝以为如何?”
说完这番话,太后目光平静地看向这无比熟悉的朝堂。
那时先帝刚走,朝中暗流涌动,不乏一些骄纵的臣子仗着新帝好欺负,就开始肆意妄为。
她那二十多岁的儿子面对百官急促不安,缩在御座之上不敢说话。
便是她,在帘子后陪着儿子坐了三年,待惟墉捋顺朝纲,她才退居幕后。
如今她又来了,来到她曾经叱咤风云的地方。
这里没有专门给她竖起的帘子,但此时此刻,儿子陌生而可怕的目光,早已在他们母子之间,竖起了高高的墙。
这个结果是她早已预料到的。
但她不后悔坐在这里。
这么些年为了维护母子情分,多少事情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到最后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祖宗的基业江河日下。
她首先是一国太后,才是一位普通的母亲。
母子情分,在她这里本就不该凌驾于国家大事之上。
更何况,惟墉递来了先帝的玉佩。
惟墉在向她求救,她怎能袖手旁观?
元贞帝闻言,唇边竟挂起一抹笑意。
那笑容意味深长,裹挟着愤怒与邪恶。
可偏偏,他的声音温和得诡异:“母后所言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