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明微心在滴血,却也没有撕心裂肺。
她坐在萧重渊床边,犹如一座雕塑。
……
翌日。
张敬坤伸了个懒腰,长随立即端来茶水:“大人,请漱口。”
张敬坤端起茶盏,却下意识地看向外边。
长随顺着张敬坤的眼神看过去,不由疑惑:“大人,怎么了?”
张敬坤慢条斯理地漱过口,这才开口问道:“昨夜白明微走后,风军师那边的情况如何?”
长随小声回应:“昨夜风军师那边的灯火,彻夜未灭,据说有好几次邢大夫手忙脚乱,一派人仰马翻之象。”
“想来是风军师又吐血了,他们费了很大的功夫才把人从鬼门关给拉回来。”
张敬坤把茶盏递过去,若有所思:“这风军师来历不详,本官总觉得有些奇怪。”
长随小心翼翼:“大人,您怎么关心这个?就算白明微看上了这个瞎子,他终究也只是个瞎子而已。”
张敬坤笑了笑:“能让白明微看上的人,怎么会是普通的瞎子?”
长随一脸疑惑:“大人,小的不明白。”
张敬坤从床上起身走到屏风面前,展开双臂,让长随伺候他穿衣。
待衣裳一件件披上,他才开口:“白明微虽为女子,心胸却不输男儿,这样的女子看上一个人,只能说明这个人一定有令她倾慕的长处。”
“要是那风军师只是一个普通的瞎子,白明微根本不可能倾心于他。所以风军师必定不是常人,才会让白明微动情动心。”
长随笑容之中,有一丝嘲讽:“小的听说,这风军师可贤惠了,在北疆的时候,平日不是在给白明微做饭,就是给白明微的家人做饭,使尽浑身解数讨好白明微。”
“据说那白参事之所以能活着捉回李贤昭,也是这风军师的功劳,是他救回了奄奄一息的白参事。不仅如此,还有好多事情呢,总之这风军师就是在围着白明微转。”
张敬坤反问:“你认为白明微都没找到的白瑜,敌人都没能斩草除根的白瑜,能被风军师找到,究竟是风军师厉害,还是风军师幸运?”
长随不敢言语,连忙低下头。
张敬坤神色中也透露出一丝疑惑:“若真的如你所言,昨日风军师的情况必定危急,可白明微走后,便再也没有回来求本官。此事有些奇怪呢……”
长随更是疑惑:“大人,现在白明微吃瘪,您正好趁机拿捏她,怎么她没有选择答应您的条件,您反而一点都不失望呢?”
张敬坤似笑非笑:“因为,本官敬白明微是一条汉子。”
长随不仅疑惑,还震惊:“啊?”
张敬坤摇摇头:“说了你也不懂。”
长随垂下脑袋。
张敬坤目光微闪:“且看看吧,看看这白明微最终究竟是守住她的原则底线与职责,还是为了私情昏了头。”
他不由得好奇起来,在最终关头,白明微究竟会怎么抉择。
于是,他准备在火上浇一把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