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东西。滚下去!”男人喝道,眉眼间厌恶之色更浓:“……这么些小事也做不好!滚!”
楚君离低垂着眉眼,并未争辩。待他话音落下,便行礼告退。
走出宫殿,他面上的恭敬之色便蓦然消失了,嘲讽地勾起嘴角。
这就是西月的君王。垂垂老矣,却贪恋权势、沉溺声色,不愿让位。
这就是他的父皇。
他顿了顿,又转身去了另一处宫殿。
通报后,宫女匆匆领着他进去。殿中一名宫妃打扮的女人唤他坐在身旁,叫人拿了热水和药来,给他清理伤口。
“日后少往他眼前去吧。”女人叹了口气,将染血的绢帕放到水中,“下手没轻没重。”她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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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君离抬眼望着她:“我还要做他安排的事情,不得不去。”
“那还请二皇子保重。”女人垂下眼帘,“我们还需仰仗您。”
楚君离突然有些想笑:“是啊。谢过母妃。”
女人听到他的称呼顿了下,抬起头,是张美丽而保养得宜的面容;不算年轻,却只有三十多岁的模样:“嫔妾当不起二皇子这句母妃。”
“您的确是我母妃。”他勾了下唇,眼中略过一抹暗色:“待我事成,您便是唯一的太后。”
“我信你。”女人笑了声,“我必全力相助。只是,云家只求平安。”她站起身,“天色不早了。您回去休息吧。”
“是。”楚君离退出了宫殿。
他走在回宫的道路上,只默默想着心中谋划,眼中划过一抹冷光。
他要夺得皇位,重振这西月的混乱朝纲!
楚若白回到宫中,一个侍从上前迎接:“殿下。”
他扶楚若白坐到榻上,忧心道:“您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男子摇摇头,只是一笑:“散散步而已,没事。”
侍从看着他轻松的神情,有些心疼,不满道:“明知您身体不好,那些人还拉您去喝酒!”
他拿过一条披风给男子披上:“我看您之前的摔伤,就是二皇子——”
“听竹。”楚若白声音严厉了些,侍从住了口,片刻,不忿道:“……殿下恕罪。我只是为您忧心。”
“这样的话,往后不可再说。不知何处便是旁人的耳目。”他垂下眼帘,翻开一本书:“若招来祸事,我也保不住你。”
“……是。”听竹也知道其中利害,低下头:“我给您传膳来。”
他点头:“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