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众人皆战栗,不敢吱声,那员悍将见无人搭理他,于是便勒马来到最近的官员身旁,一把揪住议郎彭伯的衣领,再度开口询问众人道:“天子何在?”
此时的幼帝浑身战栗,面色铁青,口齿哆嗦不敢回应,正当场中寂默时,陈留王怒目圆睁,勒马向前呵斥曰:“来者何人?”
那员悍将见面前幼子敢如此和自己说话,正要挥舞手中浑铁棍将其敲打一番,却突然被身后的凉州牧董卓呵止曰:“前来救驾者,前将军、鳌乡侯、凉州牧董卓是也,陈留王切莫惊恼,卑职御下无方,还请恕罪!”
陈留王剑眉星目,双眸中闪烁精光,打量着面前的彪形大汉董卓,淡淡回应曰:“你这家伙率部是前来救驾,保护我们的吗?还是说,想前来劫持我们?”
前将军、鳌乡侯、凉州牧董卓大惊,额头虚汗直冒,赶忙回应道:“卑职率麾下西凉铁骑特意从凉州,千里迢迢赶来司隶朝廷,是为大将军何进铲除朝中阉党,清君侧、扶正朝纲,替陛下保驾护航的。”
身着破碎王袍的陈留王毫不察觉的轻蔑一笑,随即淡默的反问董卓道:“既然董爱卿是前来保驾的,那遇见当朝天子在此,还不快下马参拜?此时不拜,更待何时?”
陈留王虽年幼却有帝王之象,却见他虎躯一震,便使得董卓大惊,慌忙勒马上前,而后翻身下马,率麾下西凉军将士跪拜于道路的右侧。
陈留王见之大悦,而此时幼帝则是战战兢兢的躲在陈留王身后,偏出脑袋试探性的打量着前方乌压压延绵而去的西凉军。
此情此景,在场诸大臣见之,皆哀叹新君年幼,未曾有年纪相差无几的陈留王威风!
又见陈留王发话,其以言抚慰前来护驾的凉州牧董卓,夸赞其荡清西北诸寇有功,如今又亲率部下千里迢迢前来护驾,实乃大汉中兴之臣也,陈留王自初至终,并无失语。
董卓闻之暗暗称奇,随后收起原本轻蔑的态度,主动上马和陈留王以及他身后的幼帝攀谈起来,言语之中无不在唾骂十常侍之奸逆,而后又打听到朝中混乱,大将军何进于长乐宫中惨遭埋伏,被阉党枭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