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知晓黄龙也是尽力了,孔有德和耿仲明等人对于他黄龙来说可是国仇家恨全占齐了;
登莱叛乱之时,他身为大明的将领,黄龙对孔有德等人以其父母妻儿老小为要挟不为所动,既不和他们同流合污,还多次主动出击击败叛军;导致自己全家老小被叛军杀害。
现在叛军再次遭受重创,已经无力主动出击,只能尽快逃往后金,去效忠皇太极了。
崇祯让黄龙整顿兵马暂时驻守旅顺不动,等待他下一步的诏令;并命其派人尽快将俘虏、叛军家眷和截获的工匠一个不少的全部押解回京,交予东厂和锦衣卫共同看管。
黄龙只得奉命,带有着少许疑惑不解离开了炮艇,回了旅顺。
待黄龙走后,崇祯沉默了半晌不语;
直到汪轶鸣再次替其点上一支香烟,吸了口后,才凝眉望向汪轶鸣,
“鸣弟,事到如今现在这个局面,你是怎么想的?有什么打算?”
靠!问我有什么打算?大哥不是你在这一通繁文缛节的搞下来,我特么现在说不定已经将这帮反叛的杂碎全都消灭了,包括那孔有德和耿仲明也多半给噶掉了;竟耽误老子时间,还问老子想法和打算?
心中吐槽,汪轶鸣也不能向其露出不满的意思,定了定心神,略微思考后,便对着崇祯回道:“信哥,臣弟这次出来就是为了平叛,彻底将所有叛逆全部拿下的;”
顿了顿,看了眼崇祯紧锁眉头的表情,汪轶鸣继续说道:“平叛到了如今这个结果,若是换做别人很可能已经当这次平定登莱之乱结束了,甚至会上书给您大书特书,邀功请赏。”
“可在臣弟这里,贼首依然逍遥法外,叛军上有数千之重,而他们的目的就是要加入大明的敌对势力,后金。”
“臣弟绝对不会放过他们,必须将他们追击到底,不论天涯海角,哪怕是追到沈阳,哪怕是他们躲进皇太极的床底下,臣弟也要将他们揪出来,绳之以法!”
听此,崇祯虽依然皱着眉头,却是频频点头;
“所以,鸣弟,你的打算是一追到底?”
“是!信哥,臣弟的打算就是如此。”汪轶鸣的态度十分坚定;
“信哥,臣弟知道此事重大,需皇兄应允决断,臣弟也知道下面估计会追入后金的势力范围之内,时时刻刻都会是危机四伏;臣弟觉得若是皇兄有所担忧,不如就在旅顺等待臣弟的消息,或是就此回京…”
“不,”崇祯直接抬手打断;
“鸣弟,朕在来之前就与你承诺,这次出来平叛所有的决定都有你来下,听你的安排;朕支持你的决定;”
“那信哥不如…”
“听朕说完,”崇祯再次抬手摆了摆打断,;
“可这一切必须基于朕要始终随你们一同平叛之上。”
“朕必须有始有终;连鸣弟都认为平叛并没有结束,朕又怎么能就此退缩?草草了事?朕既然信任鸣弟,那就信到底,朕相信鸣弟一定能将所有逆贼拿下,同时也能护住朕的安危。”
说到此,崇祯莞尔一笑,拍了拍其肩膀。
“好!既然信哥如此信任臣弟,那臣弟自是义不容辞;绝不会让信哥失望!”
向着崇祯重重行了一礼,汪轶鸣也开始着手准备了起来;
给炮艇补充了燃料和弹药。
待送黄龙回去的兄弟回来,汪轶鸣便下令起航,向着鸭绿江的方向继续追击叛军残部。
从旅顺到达鸭绿江入海口差不多三百五十公里左右的距离;炮艇航行十来个小时,明日上午便可到达;
可在汪轶鸣再次起航之时,叛军起码已经在一百二十多公里之外了。
即便如此,汪轶鸣依然有信心能在不偏航的情况下追上叛军残部的。
又一夜无话,依旧是轮班驾驶,轮班休息;炮艇再次开足了马力向着鸭绿江方向持续航行。
天光放亮,一路上海面十分平静,直至全船三十三人轮流用过早饭后,海面上也没看到一条船;
驾驶舱内,崇祯放下高倍望远镜,又略微撸开衣袖看了看手表,抬头凝眉看向身旁的汪轶鸣;
“鸣弟,看看时间,咱们已经航行了快五个半时辰了,别说叛军船只,就是别的什么船只一条也没看到,不会是偏离航向了吧?”
呼出一口气,汪轶鸣抬头看向崇祯,道:“不会的,老黄、兴哥他们每一个时辰就会核定一下坐标航向,我也核对了两次,是不会有错的。”
“可…航行了这么久,按说已经追上叛军船队了,可怎么这大海上连块漂浮的木板都看不到?”
崇祯心中极为焦急,生怕在这茫茫大海上迷失了方向。
汪轶鸣听此,对其淡淡一笑;掏出烟盒取出两支香烟;
“信哥,放心吧,航向是不会错的;按时间,现在是上午十点半,从距离上讲,咱们应该快到鸭绿江入海口了。想必在到达之时就能遇到叛军也说不定。”
崇祯接过香烟,待汪轶鸣给其点上,吸了一口,吐出烟雾,摇头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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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或许真是朕太心急了。”
“哈哈…信哥,在这茫茫大海上,四周尽是一望无际的海水,单调枯燥,待时间久了会有让人心情烦躁不安,这是正常的。信哥这是压力过大而已。”
崇祯听此也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眉头依然还是那紧锁的川字;
“信哥,臣弟让别的兄弟来看着,咱们去舱室,臣弟陪您喝杯咖啡,缓解一下心情,您看如何?”
“嗯,那就依鸣弟的。”
说着二人嘴里叼着香烟,互相搭着肩膀就朝着休息的舱室而去;
二人这勾肩搭背的一幕也是看的周边众人震惊不已,各个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崇祯现在也逐渐习惯和喜欢上这香烟配咖啡的感觉,不一会儿便精神便轻松了下来。
时间也在二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中快速流失着。
“皇爷,到鸭绿江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