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就你知道,谁不知道这是鸭绿江,咱们都在鸭绿江里转悠大半天了。”
史憧白了李山一眼,接着扑哧二人都笑了起来;
茅冲也跟着嘿嘿笑了两声,又看向汪轶鸣,眉头一皱再次问道,
“是啊,哥,咱们这是到哪了?”
“盖州吧,应该快到盖州地界了。”
汪轶鸣边用事前装好清水的铁桶清洗着满手的油污,边低头缓缓的应道;
接过李山递上的毛巾正要把手擦干,却见郑豪急匆匆的跑来;
“汪哥!汪哥!有情况!有情况!你快去看看吧!”
“有情况?什么情况?”
见郑豪满脸急切,汪轶鸣也不等他回答,将手中毛巾丢回给李山,便朝驾驶舱跑去。
刚上到甲板上,就见众人纷纷朝着海岸线沿岸张望;
崇祯也正举着望远镜站在船舷一侧观察着什么;
“怎么了信哥?”汪轶鸣也拿起望远镜,来到崇祯身旁,问了一句;
“鸣弟你看看吧。”
汪轶鸣心中疑惑,也不等着对方替自己解惑,举起望远镜朝着众人看着的方向望去;
“是贱奴鞑子!”
只见岸滩上,旌旗招展,刀枪如林,骑兵步卒列阵,声势浩大,怕是不下两万之众;
“信哥,看衣甲旗号应是贱奴的…镶蓝旗、镶白旗人马;”
“嗯,这么多建奴人马也不知因何到此。”
“快!让老黄再靠近海岸一些!”
来不及回答崇祯的疑问,汪轶鸣忙让刚跟过来的郑豪去通知黄应祖,把炮艇再向着鞑子列阵的岸滩靠近了一些;
“鸣弟,你这是何意?”崇祯不解,又再次问道;
“信哥,咱们今日才到这鸭绿江,这来了这么多后金军定不是因为咱们;就算是为了咱们也不可能一下子来这么多;鞑子即便发现了咱们,就为咱们这一条船,他们根本不会要集结这么多人马前来;就这阵仗,这两旗的旗主怕是也在其中。”
“鸣弟,你的意思是,他们…他们是来接应孔有德、耿仲明的一众叛军的?”
此刻,崇祯也反应了过来。
“没错,信哥,他们就是来接应叛军的。”
看了眼神情有些惊慌的崇祯,汪轶鸣也只是对其笑笑;
“信哥,看来叛军离咱们不远了。”
“这…”
崇祯有些吃惊的瞪圆了双眼看向汪轶鸣;
见炮艇距离江岸相隔差不多也就三百来米了;
“小豪,叫老黄立刻停船。”
“啊?这…是!汪哥。”
闻此,所有人都有些吃惊不解的看向了汪轶鸣;
“鸣弟,你这是何意?为何停船?”
崇祯大惊,一把拉住汪轶鸣问道;
“没事的,信哥;”汪轶鸣淡淡一笑,拍了拍其拉住自己的手臂道:“信哥,鞑子过不来的;这里只有咱们打他们,他们连咱们的汗毛也碰不到。”
转头又看看对岸那密密麻麻,衣甲齐备,列阵紧密的建奴阵列,崇祯吞咽了口口水,缓缓松开扯住汪轶鸣的手;
“鸣弟,咱们是不是先开几炮?”
“不,信哥,建奴估计搞不清咱们到底是谁,他们的目的是接收孔有德、耿仲明等叛军,万一开炮打跑了他们,再惊了叛军,岂不是功亏一篑。”
此时炮艇停止,岸上的后金军阵也列阵观望着眼前的这条怪船;
汪轶鸣掏出香烟,递给崇祯,二人点上,依旧靠在船舷一侧望着岸上的后金鞑子军阵;
如此,双方就彼此隔着三百来米的江水距离相互观望着,对峙着;
“鸣子!快看!战船!”
“是孔字旗号!还有耿字旗号!是叛军船队!他们来了!”
闻声,汪轶鸣和崇祯忙举起望远镜向着灵猴儿所指的入海口方向望去;
同时岸上军阵中,几个后金主将也举起单筒望远镜向着同一个方向望去;
只见船帆列列,层层叠叠,连成一片,几乎看不到尾,
“这特么的哪是三十来条战船?这特么得快两百条船了!”
汪轶鸣有些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望向正驶来的叛军船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