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我是来账上支银子的。

这个冬天冷得邪乎;到了春上,又遇到了旱灾。

咱们这等勋贵之家,与国同戚休,自然要为陛下分忧。

保国公太夫人已牵头,联系了京师里好几家勋贵的内眷,商量着联合搭粥棚施粥。

如今是你管家;要买粮食,我这个做嫂嫂的,自然来找你要钱!”

李如玉闻言,从怀中解下钥匙,对着一旁的贴身婢女连翘吩咐道:

“去取了对牌,跟五奶奶走一趟账房,从公中单支一笔银子出来。”

李家五嫂闻言,眼中精光一闪,忙插话道:

“妹妹,保国公和定国公府都出了五千两;咱家爵位虽不如他们几家显赫,但圣眷正隆,好歹也得出个三千两!”

李如玉闻言,对着连翘点了点头。

后者会意,立马取了对牌,跟着风风火火的李家五嫂出去了。

一旁的李嬷嬷见状,有些疑惑地道:

“小姐,这个五奶奶是个眼孔小的。

自您归来拿了她的错处,夺了她的管家权后,她天天指桑骂槐,还对您和肚子里的小少爷不敬。

您又何必给她脸?”

李如玉对着奶嬷嬷点了点头,问一旁的冬青:

“五嫂那里,可有什么不妥?”

冬青福了福身子,回禀道:

“如今京师最大的粮商,其东家就是保国公府。

前些年,他们囤积居奇,坐等粮食涨价好大赚上一笔;可天不遂人愿,前年五风十雨,粮食丰收,他们囤的粮食只能砸手里了。

近日,五奶奶找了自己奶兄出面,好像从保国公府那里赊了一批霉米。”

李如玉闻言,柳眉一竖:

“你可问清楚了,是糙米还是霉米?”

说完话,她腹中的胎儿似也感受到母亲心情的激荡,竟轻轻踢了她一下。

李如玉赶紧澄心静虑,安抚下小家伙后,才继续道:

“到底是什么米?”

“是霉米,不是糙米!”

李如玉面色一寒:

“爹已是太子心腹,我宁远伯府腾飞在即。如果这时候出现什么丑闻,恐怕……

这个蠢女人,也不知道受了谁的挑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