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不起人,本姑娘不需要你相让。”角丽谯不悦道。
“行,你说的。”李相夷道。
话音一落,便轻飘飘一招,给人武器震掉了。
角丽谯空着发麻的手,尚未回过神来,一根树枝尖头,就悬停在了跟前。
“你输我赢。”李相夷转了两圈树枝,挽在身后。
小笛飞声不用高看了,他找不到这场比试的任何精彩之处。
精彩的只有李相夷。
遂过去把自己的树枝捡起来,“何必呢。”
大的那个语出一辙,“不自量力。”
“也算有上进心了。”李莲花无甚意味地夸赞。
毕竟角大美女也是苦练了十年,就为破他的剑法。
前两天路过活的,还真就在好好练功呢。
“可惜了,”方多病一撩头发,“不是谁都像本少爷这样天赋高的!”
笛飞声瞥他一眼,没反对。
却还是一哂,“是有点,不多。”
“死阿飞,”方多病虎虎上前,打了人两下,“本少爷早晚把你打得落花流水。”
笛飞声难得没还手,“好啊,本尊等着,看到底是谁落花流水。”
李莲花闲散地捋捋衣带。
若方小宝真能把笛盟主揍得落花流水就好了,自己就不用被追着跑了。
到时候还能吃着茶看热闹,多好。
捋罢,他抬眼往外瞧去。
角丽谯居然赤手空拳地打着招式。
打着打着,李相夷喊停,用树枝拨她手,“手肘提一点,肩膀别绷着。”
“出手的时候要稳和准,再去追求快和狠,别表面整得花里胡哨的。”
小笛飞声用树枝薅她下盘,没什么耐性道,“马步都扎不稳,你就想飞?”
“真不知道你怎么练的武。”
两个人的嘴,一个比一个毒。
角丽谯破天荒地沉住气,愣是没甩袖离开。
这两人指点得对不对,她还是很清楚的。
毕竟按他们的方式打下来,确实要比往日来得松快,也厉害得多。
三个大的,就很是诧异了。
尤其是李莲花和笛飞声,心情那叫一个难以言喻。
自己指点角丽谯武功,是他们想破脑袋,也想象不到的画面。
如今摆在眼前……
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牙疼。
说来,现下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也合情合理。
以至于那画面诡异中透着和谐,和谐中透着诡异。
这时,祝云华端了盘糕点来,置在桌上。
“我做了盘点心,先生和两位尝尝罢。”
“多谢祝姑娘了。”李莲花捏了块。
方多病一手一块,咬口左手的,咬口右手的。
“酥香不腻,好吃!”
“想不到姑娘还有这样的手艺。”
祝云华盈笑,“公子谬赞了。”
笛飞声不会夸人,只拿来吃,颔了下首。
庄内清闲无事,祝云华也跟他们坐着,闲聊了会。
她望望远处的三个小孩,忽对李莲花道,“不知夫人是何方人士,我能否去拜见一下?”
李莲花对这话分外疑惑,“啊?”
祝云华眉眼弯弯,视线定格在李相夷身上,“那不是小公子吗?”
没有夫人,哪儿来的小公子呢?
笛飞声嚼糕点的动作一滞。
方多病糕点屑一喷。
李莲花呛了下,“祝姑娘,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他倏地就有些明白了,这姑娘为何这几天,瞧李相夷的眼神格外不一样,还照顾有加。
祝云华的心不禁浮起来,“先生难道不是因为小公子出了事,才找上山庄来的吗?”
“而且,”她声小下去,“你们都姓李……”
再看眉眼,可是不乏几分相像。
“不得不说,”方多病乐悠悠道,“姑娘还真是慧眼如炬啊。”
笛飞声嘴角含笑,看下李莲花。
李莲花瞪他们两眼,才低咳一声道,“这确实是因为他们才找上来的。”
“不过,这李相夷的确是朋友家的孩子,带出来玩而已。”
“要不了多久,就送回去了。”
“原来是这样。”祝云华话干得像木头。
若非鞋子遮挡,想必能看见,她脚趾头已抠出一个山庄来了。
可是……她还是有点迷惑。
明明问天痋对李相夷有所感应,怎么就出错了呢?
后面,她只能怪体内的痋虫。
那痋虫感应到她情绪,触角在捉摸不到的地方委屈一耷。
李莲花见她尴尬,调转话锋,“不知我前两日同姑娘说的事,姑娘考虑得如何了?”
祝云华目视着红衣身影,表情稍稍严肃。
“既是南胤皇亲,我们巫祭一族,自当效劳。”
“不过她性情古怪,脾气又辣得很,是得好好调教下。”
她向李莲花行了个请罪礼,“还望先生,不要觉得我严苛了。”
“那倒不会,”李莲花愉快摆手,“姑娘只管按自己的方法调教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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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断不会多说一句。”
祝云华放心了。